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六十一)吹,你吹
这个时候了,回老家的和探亲的都回来了,有家室的都自己在家,闲着没事干的就又都聚在一堆,俄而五六个小伙子如蝗虫过境,七嘴八舌地进门。据说是凑一块实在是没事儿干,一拍桌子,蹭蹭蹭都上家玩儿来了。
不得不说何慕一是真的喜欢这一帮子叔叔,和狗子兴高采烈开门去,然后被张九龄抱回来,大林蹲下来摸着狗子半秃的脑门儿,乐得像一个58秒95的孩子。这么长的时间大家也不见外了,打了招呼以后纷纷落座。
大林乐呵呵的,摸着摸着发觉不对劲儿了,手拿下来扳着狗子躁动不安的半秃脑门儿仔细端详半天,自觉羞愧,忙把手放在狗子脊背上狠狠撸了一把。
张九龄摸着何慕一的小脸,比我还像个带孩子的,就是嘴上差点儿:
“快,你儿子都喊我叔叔了,来,喊哥。”
何九华嘴也碎得慌,不甘示弱,靠在沙发背上嗑瓜子儿:
“长嫂如母,都喊嫂子了,来,喊爹。”
我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人多了就不无聊了,直到这帮老爷们儿打赌谁肺活量大,然后我眼巴巴地何九华从冰箱里拿出来一打鸡蛋和一个盘子,大林跟在他屁股后头悄咪咪拿出来一小碗面粉。
看半天我看明白了,鸡蛋放盘子上,俩人戴着眼罩,对着吹,鸡蛋滚到谁那谁就愿赌服输,他们之间的赌注是很恶俗又很招人喜欢的大票一张。
何慕一坐在我腿上,十分兴奋地看着张九龄和杨九郎对坐下来,面前是一个盘子,郭麒麟拿着个鸡蛋煞有介事地一放,然后两个人就鼓着腮帮子就跟测酒驾一样玩儿命地吹,九龄俩胳膊撑着小木桌桌面,一呼一吸之间端的是战术吸气;九郎更是了,为了一百块钱一鼓作气,刚开始还很文雅地坐得端端正正,到现在已经是一只脚站着一只脚跪在椅子面上了,像个鼓风机一样。
这充分地论证了相声演员很缺钱,不把钱当钱,当命。
怀里的小家伙一个喝彩,张九龄一个老牛换气,鸡蛋滚出盘子外,被杨九郎接个正着。还没等着我乐呢,回过头来,大林已经不由分说把我拽上去了。
九龄乐得美滋滋的,抱过何慕一来很响亮的亲了一口,看也不看不疑有他,从九郎手里拿过来那一百块钱,塞进何慕一手里,抱着小家伙看我和何九华面对面坐好。
我也很纳闷儿,我怎么稀里糊涂就上来了,大林背着何九华,冲另几个一比划,手里捏着装了面粉的那小碗,几个人鬼鬼祟祟缩头缩脑地冲我小声喊了一句:
“嫂子你可得使劲儿吹啊,加油——”
我没头没脑地看着何九华绞尽脑汁想赌注,想了半天,我哼哼两句:
“别,以后晚上别一起洗......”
“哦哦哦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