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六十)小舅子牌电灯泡

前些时间和何九华一道回了娘家，一方面是想老头老太太了，一方面也是在家的生活实在太无聊：何慕一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家里的金毛入驻不到三个月已经被撸得头顶发秃，两个人又懒得出门，每天早上能起床洗脸刷牙就已经是最大的仪式感了。
终于，在和何九华为家里到底多少块地板而辩论的第三天，何九华先行招架不住，提着钥匙带着我去了他老丈人家。
何九华娴熟地在菜市口逛了半天，知道送老太太一捧花还不如送她一捆韭菜，就紧着实用的买，大包小包地去了。老头见着我俩来很是高兴，扒拉着门框透过我俩期望着小东西能从门后“哇”地一声吓他一跳，然后老头就要拍着身板儿十分配合地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爷孙俩对此锲而不舍乐此不疲。
何九华帮着老太太把菜拿到厨房，我提搂着拖鞋，善解人意地拍拍老头扒拉在门框上的手：
“爸，别着凉了，你外孙子没来。”
老头脸色一沉，看着我笑嘻嘻地跟着他进了客厅，后背一靠靠在沙发上，一脸孤寡老人的脆弱，紧接着捶胸顿足中气十足地骂我，正好何九华被推出厨房来了客厅，坐在老爷子旁边，紧接着老头觉得我不好打动，就开始向何九华絮絮叨叨：
“小何啊，下回来的时候别忘了带着孩子，让我这个老东西看看小东西……”
何九华连连点头，也是习惯老爷子的脾性，只能顺毛不能戗毛，赶忙倒了杯茶，顺了顺老头儿后背：
“爸您放心，下回来一定带着慕一。”
我嗑着瓜子：
“之前还在这儿一气儿住了三个月你咋还没带够呢……”
老头瞪我一眼：
“我说你的时候你老不听，还顶嘴？”
“那我妈嫌你懒叫你睡前换袜子洗脚你洗吗？”
“……去，去你弟那屋找你弟看着他写作业去，一个小时够吗，不够俩小时。”
我如闻大赦，扯着何九华往楼上走：
“够了够了——走啊傻站着干嘛——谢谢爸爸，爸爸真好。”
我和我弟岁数相差不大，结婚那天小舅子和姑爷也见过面了，一来二去三言两语混的跟哥儿们一样，过年给小崽子的红包硬是让何九华撑得跟小面口袋一样，看得我直心疼，说是要给他买个Switch。
我驾轻就熟地敲敲房门，里面随即一阵呼嗵呼嗵的声音，再就是书页翻开的哗啦哗啦声，“啪”地一下，笔杆落桌，里面的人清清嗓子，装模作样：
“咳咳，请进。”
“装装装，还装。”
我笑着推门进去，房间比较整洁，少数七零八碎的东西散落在地上，打眼一看，小子坐在书桌前转过转椅来，松了一口气：
“姐夫，姐。”
何九华充分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摸了摸游戏机：
“关着房门不干好事儿，作业写完了吗？”
我弟显然更亲何九华，腾地跳起来，赶忙关上门，亲昵地拉着何九华坐下，把手柄塞到他手里，一脸狗腿：
“嘘——姐夫小声点儿，这不你来了么。”
“光有你姐夫地儿，没我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