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何九华的婚后日常(五十六)口吐芬芳脚踹李阳
不得不说老一辈人“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理论根深蒂固,何慕一刚刚会说话,老头儿就十万火急打电话来,勒令我应该对何慕一进行社会主义的英文教育。
我挂了电话抱着胳膊看着在书房地毯上闹成一团的父子俩人,这个点儿我本该可以再睡一觉,让老头子给我搅和了。
反观何九华,作为陪学的,现在正把何慕一往高里扔,压根儿没有半点自觉的模样:
“慕一来让爸爸抱抱——”
小何很高兴,扑腾着小手小脚忙着喊爹:
“爸……爸爸!”
何九华也很高兴,张开双臂开怀大笑。
——一个没接住,他儿子掉地上了。
不得不说老头儿为我的双商操碎了心——除了他喝醉的时候老愿意拉着我十分热情地问:你知道我家闺女去哪儿偷柿子了吗……
小时候天天陪着老头推演沙盘,爷儿俩撅着蹲在花坛旁边儿,制订收复岛屿的战略计划,由于地理知识较差,常常把俩岛弄混,武力配置就不合理;数学也不好啊,三位数加减法,比例尺老算错,导弹轨迹算不对天天打到夏威夷。
有一天老头儿喝醉了,拉着我推演沙盘,撅了半天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敌军主力,非常恼怒。我看了看,我说爹你花坛蹲反了,你的三个连现在正在北极,旁边那一堆就是南极企鹅……你以为你能保护一片大森林,其实只能捞一嘴熊毛。
老头儿一拍小木棍儿,怒了,在追杀敌人前就先行追杀我,误伤了我家养的好多鸡鸭。
十年过去,老头儿始终对沙盘事件耿耿于怀,对早教的事儿十分上心,打心眼儿里认为他的宝贝外孙子能文能武,有万夫不当之勇,因此我一直没把何慕一抓周抓了盒烟的事儿告诉老头儿,只能搪塞说小何抓了根儿葱。
我安抚好了抽抽噎噎的小何,坐在老何小何之间像个幼儿园的阿姨一样逼老子给儿子道歉。
“好了,慕一,妈妈把这些卡片给你。”
我拿出来一叠年代久远的英文单词卡片,勒令何九华老老实实的,把卡片分成几打,拿出五六张放在何慕一面前。
“哎,这么点儿小孩儿,教了能会吗?”
何九华隔着我肩膀瞄着何慕一问我,幸灾乐祸地拿肩膀拱拱我。
后来我发现不教确实不行,何慕一拿起那几张卡片,油光水亮还硬了巴的,砸吧着嘴儿大有尝尝咸淡的意思。
我赶紧一把夺下来,揪着小何坐好:
“来,跟妈妈读,good——”
何慕一眨眨眼。
我坚持不懈:
“good——”
何慕一笑的灿烂,完成了跟读。
何九华听完后从地毯上腾地坐起来,在我肩膀头子后面对着他儿子那张小脸啧啧称奇:
“啧啧啧,厉害,这回换我佩服你。”
何慕一有眼力见儿,跟着他爹一块儿拍巴掌赞扬我。我也很高兴,单词卡扔一边儿也不学了,由着何九华揽着我畅想何慕一的后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