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酒馆(6)

不久，掌柜的命儿子拿出那绝世仙酿----“千日醉”，只是酒器已不再是那通体青色的小壶，换成了一个精致的葫芦。他把葫芦交于玄石，“玄石小友夺得头魁，自是有缘人，在下将此酒赠予你，但是，此酒饮一杯便可大醉千日，望小友饮前务必慎之！如……”说道此处，掌柜的面色凝重，欲言又止。玄石接过此酒，兴奋不已，赶忙拱手道：“玄石在此谢过掌柜的。掌柜所嘱，玄石当铭记于心，他日金榜题名，定当回报！”“如此在下便放心了。”接着，酒馆恢复了热闹，大家举杯共庆掌柜喜得爱孙，也庆祝玄石得到绝世仙酿。
宴会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只见窗外天色已晚，玄石才想起与杨皮约定傍晚时分在醉梦楼门口会面，他起身，对掌柜的施礼，道：“晚生再次多谢前辈馈赠绝世仙酿，也祝贺前辈喜得爱孙！只是晚生想起与人有约，就先告辞了。”掌柜的笑道：“小友不必如此拘泥，既有约在先，小友自便即可，有缘你我自会再相见。”玄石又对掌柜的行了一礼，才拿了那“千日醉”，出门而去。
他走到醉梦楼门口，并未见到杨皮，便知杨皮还在楼中玩耍，就自顾在一层游荡。又过了半个时辰，玄石才看到杨皮从二楼缓步而下，面泛潮红，身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对着他挥手“下次再来呀！杨公子！”边说边笑，搔首弄姿，杨皮也不曾理会，一脸享受，摆手示意玄石出门。玄石纵然年少，也大抵知道杨皮干什么去了，微微一笑，也不点破，二人就此离开醉梦楼，往客栈走去。
却说玄石自那日从醉梦楼出来后，便不再玩乐，整日闷在客栈里读书，为即将到来的科考做准备，那装着“千日醉”葫芦，似乎也被玄石忘记了。反观杨皮，依旧是每日流连于各大勾栏瓦肆，对科考丝毫不上心。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乡试时间了。玄石与杨皮二人早起来到京中贡院门口，“玄石，为兄此次前来，并未有求得功名之志，今日应试，权当走一过场，你却是不同，自幼好学，此次定能高中，为兄在此先预祝你金榜题名了！”杨皮对玄石如此说到，并拍了拍玄石的肩膀。“少爷太抬举玄石了！我能得此机会参加科考，全赖老爷幼时倾心栽培与少爷多方照顾，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定不忘此大恩，必涌泉报之！”玄石说到此，声泪俱下，欲向杨皮行大礼。杨皮见状，赶忙扶起玄石，“你我自幼便是两小无猜，从无主仆之别，休要言谢，考时将至，我等快入场吧！”说罢，二人走进考场。
考试自不用说，玄石是文思若泉涌，下笔如有神，走出贡院的时候，他步履轻盈，似乎已然高中。杨皮虽不善文采，但也是绞尽脑汁写了一篇文章交了上去，他也不以为然，信步走出贡院，不曾面露一丝苦色。“玄石，你我既已试毕，也不必急于回乡，不如在这京中玩乐一番？”回客栈的路上，杨皮早将科考抛于脑后，对玄石说到。“少爷，我忽然想起前几日我在醉梦楼饮酒，机缘巧合之下得一‘千日醉’仙酿……”玄石便将那日之事细细向杨皮叙说。
及至说毕，二人已走回客房之内。杨皮听完后先是晕晕乎乎，紧接着便是满脸的惊讶“我虽不爱读经史子集，但奇闻轶事却是看了不少，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奇酒，父亲也好收藏陈年佳酿，也不曾听说有酒饮之可醉千日，莫不是那掌柜的为生意兴隆，夸大其词？”玄石听后亦觉十分有理，“少爷稍等，我将那‘千日醉’拿与少爷观看”说罢，玄石回房，将桌上的葫芦拿过来递于杨皮。杨皮打开葫芦塞，一股奇异的果香飘了出来，这种果香饶是杨皮从小养尊处优，尝遍天下果品，也从未闻过。果香之中又透着一丝寒意，常人闻之仿佛身临万年雪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