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酒馆(4)

玄石原本在窗前独酌，好不快活，并无心去管发生之事，但听得酒客们一个个叙说这“千日醉”的神奇之处，他不禁心动了，没错，能打动他的，只有这酒，而不是什么掌柜的为博彩头所做之事。“千日醉，我之前也没听说过，各大典籍亦或奇闻轶事中也未曾记载此酒，它真有这么神奇吗？我倒是想领教领教！”玄石自顾自说道。
不多时，掌柜的从后房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七个仆人，他们每人抱着一坛酒，只见上面贴着不同的字，分别为“屠苏花雕、将军独醉、九酝春酒、秋风白露、晴耕雨椟，千里传香、玉华琼浆”，掌柜的拱了拱手，说到“各位客官，品酒立辩的规则，很简单，待会我会先让挑战之人一一品尝这七种美酒，之后把这七坛美酒倒入碗中，让品过酒的人喝半碗醋，半碗糖水，再依次品尝碗中之酒，能将之分辨出来并贴上对应标签之人，即为胜者，在下也将奉上‘千日醉’一壶！”说着，又走出一个和掌柜的相貌相仿之人，想必是他的儿子，此人手中托着一樽青色的小壶，此壶通体发青，毫无半点杂色，酒客们不禁咂舌，果然这绝世仙酿所用酒器也不是寻常之物啊！
只见所备之物一应俱全，就等酒客们来挑战。“我先来！”喊话的是一个身高八尺，膀阔腰圆大汉子。只见他走上台去，将那七种酒挨个喝了一遍，口中连连称妙，待到他喝完醋和糖水之后再喝那碗中之酒，却是皱紧了眉头，沉寂良久，不见此人有什么言语，下面的酒客们开始起哄了“下来吧！都喝了七碗美酒了，够本了，别杵在那丢人现眼了！”汉子也不反驳，只是嘿嘿一笑，其实他就是为喝那七碗酒才上去，掌柜也不怪罪，对着汉子一笑，说到“本店既是酒家，当为客官提供世间美酒，客官不必拘谨，品不出来，下去便是！”汉子也不好意思待在台上了，对着掌柜一拱手，下去了。
紧接着又有几个人上去挑战，其中不乏有嗜酒之人，不过也在醋和糖水的干扰下，最多只品出了四种酒。酒客们见状，顿感信心受挫，本以为简简单单一规则，却不曾想有这么多人败下阵来，都不敢上去献丑了。
在之前的人挑战的时候，玄石一直在观察，想从中得到点什么启示，可惜每有一人落败，掌柜就命人把酒碗带到后房，倒满后再出来，也就是说每次每碗中的酒都和上次不同，因此并不能试图以记忆来取巧。想到此，玄石不禁暗自感叹掌柜之聪慧。
好一会儿，都没人敢上去挑战，眼看冷场，掌柜正要鼓动人心，却见玄石从人群中站了起来，说道：“不才刘玄石，愿意一试，敢请掌柜上酒！”掌柜见此人其貌不扬，也不以为然，命人重复之前举动，把七碗酒端了上来。
玄石刚喝了一壶“寒潭香”，浑身神清气爽，亦有一丝醉意。他信步走上台去。和之前的挑战者一样，玄石分别对那七碗酒进行品尝，他喝每种酒的时候，都花费好长时间细细品味一般，底下的酒客们见状，以为他不过和其他人一样，为喝酒而去，如此做只是故弄玄虚罢了。等到小二将那糖水与醋端上来的时候，玄石一拱手，对掌柜的道：“不知掌柜的可否再借我两只碗？”“当然可以！”说罢，连让小二又取来两只空碗。只见玄石将那糖水与醋又分别取一半倒入那两个空碗之中，众人见了甚是惊异。玄石也不理会他们，只见他先端起一碗醋，喝了下去，不多时，他将两碗糖水同时端起，先后喝了下去，最后，他才又端起剩下的醋，将之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