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演义25(2)

“这…这不会是皇帝诓我们的吧。”黄子澄心下忐忑。
侯沐羽也觉得蹊跷，自己矫诏篡东宫之位，十多天来凤阳那边好似石沉大海，除了常何密报太尉姜吕和内使晴威带着随行夜晚缒城而出，不知去向。这二人本来就不是亲信，看上去官职不小，但离了金陵就掀不起风浪。抓是要抓的，但不急于一时。现在，父皇终于有了动静，但来的不是讨逆檄文，甚至不是责骂，而是一封退位诏书，实属奇怪。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又看向方孝孺。
“这盒子里，一个是天宝大玺，一个五军虎符，诏书笔迹，飞龙走蛇，铁画银钩，当朝文官学士何以百计，却也只有老丞相嬴渠有这一笔风骨，绝无可能作假。”接过锦盒，方孝孺轻抚银须，微微一叹：“皇帝好计策啊。”
侯沐羽苦笑：“老师，您就莫要兜圈子了，学生都快急死了。”
方孝孺点着诏书：“皇帝之位，表面是国体，实则是家事；殿下巧谋夺储，也是家事。既然是家事，那就应当在家中解决。莫说殿下太子位来的有些不周，哪怕是真的强拿，不还是家事吗？皇帝当皇帝，太子当皇帝，天下还是大顺的天下，子民还是大顺的子民。君权神授，九五大鼎，殿下又得位不正。皇帝不让，殿下要抢，看似刀兵难免，已是一盘死棋。不过，如果以家事而论，俸禄是户部发，不是皇帝发；粮米是漕运衙门周转，不是皇帝周转，既如此，谁来做这个位置，较之外人反而是举重若轻。皇帝这一手，看似服软，实则盘活了整个棋局，圣心烛照，莫测高深啊。”
侯沐羽目向北方，长叹一声：“可笑我自认为算无遗策，没想到，到头来还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
方孝孺点点头：“这些就不必再说。如今，皇帝的让位诏书已至，殿下，该走这最后一步了。”
黄子澄反应过来，立马拜道：“殿下，方学士，下官马上去勾连大臣，再给殿下送一个台阶！”
侯沐羽双目一凝：“好，本王也该做些准备，这个位子不仅要坐，还得坐得稳，坐得久！”说罢，带着方孝孺向后堂而去。
正是：
机关算尽得正统，天下未必属贰君！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