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为德云客·秦霄贤篇·03分骨肉（上）(3)

二层搭着戏台，有连台本的大戏，左右置有雅间，隔开男女，再往上还有专供女客休息玩耍的房间。
本朝民风开放，于女子并不苛刻，前线有女将领兵，坊间亦有女子独身行走经商。可许多书香贵女，是仍被要求守着旧制断不准抛头露面的。
譬如此时小秦将军身边那一位。
长帷遮面、霞裙月帔，从帷帽的形制、腰间碧玉禁步，到脚上红面凤头鞋，无一不是做工考据，雍容华贵，便是比之郡主也并无不及。
只怪一抬眼便瞧见他，自然忍不住要打量他身边之人。粗粗扫了一扫，心中便已断定她必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可一时又想不起哪家的姑娘能有这般气派。
提裙拾阶而上，楚媛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厅中应景的悬了各式花灯，照的整座楼上下通明。那姑娘望向戏台上，不知说了句什么，他急忙俯身去听，笑着与她回话。
良辰美景、风月情浓，小秦将军佳人在侧、风流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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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不该想不该念，偏偏这个画面总阴魂不散跟着她，只一得了空子便自己跑出来，拦也拦不住。
不觉间落下两滴泪，她忙伸手拭去，暗骂自己贪得无厌。那日能见到他便已是意外之喜，又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添上一盏灯，收拾两件贴身衣裳，明儿去看过周嬷嬷，再收拾其余用度，预备着出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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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吃！你这样好的手艺，还真是独一份儿，我可舍不得你三两日就走了。不若就留在府中吧，给我做嫂嫂可好？”
珊珊着新出锅的糕点，不住夸口。
楚家如今也算平步青云，明眼人都看得出圣上有意眷顾，因着楚钟子嗣单薄，甚至连旁支都给了体面差事。
便是奴婢也要分三六九等，楚大人得赏识，媛媛在宫里自然也好过些。她如今是新鬼重臣的女儿，担不起王府正妻的位置，但做个妾却还是使得的。
“郡主莫要戏言，实在是折煞奴婢了！”
这位郡主和世子当真是亲兄妹，颇有些油腔滑调，不太正经的风气。
“你也说了，不过戏言罢。”
“你这样才貌，要真嫁了我哥哥，那才实在叫可惜。莺莺待你如手足，定然舍不得。”
珊珊对自家兄长一贯不很待见，只觉他游手好闲，不堪托付。
“只太甜了些，再淡一点便更好。”
“是。”
媛媛不辩驳前言，只俯首应下。
王妃做寿，虽不是整数，只摆小宴，但上门道贺的人依旧不会少，一应吃食用具自然都要小心制备，务必尽善尽美。
在府中住了三日，也算万事俱备，可惜真正寿诞那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她却到底还是一概不知。
只记得自己原在花厅同几个小丫鬟一道纳凉，郡主身边的女使来请，却把她引到小花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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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秦将军！”
最初几分欢喜惊诧之外，还是惶恐更多。脑中一时间万千思绪，却又仿佛一片空白。
虽万想不出缘由，但她也知道这次会面绝不可能只是“奴为出来难”那种程度上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