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人(5)

欧福良隐约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可他找不到那个模糊的断点。温暖的光消失了，黑暗被火焰点燃。那些火焰寂静无声，吞噬着一切有形之物。
欧福良在火海的中央，火舌围绕着他又不靠近，他注意到在火焰深处有一团黑影。欧福良想要看清它，火焰顺从他的意志而散开，暴露出黑影的真身。
是希罗底。她已扭曲变形没有人类的形状，而欧福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他的心脏仿佛就在希罗底体内被火焰灼烧。
剧烈的疼痛击穿了欧福良的意识，无数混乱的幻象充斥着他的视野。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那些意义不明的幻象把自己压成碎片。
欧福良猛地从床上弹起，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额角滚落。头涨的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内生长。
欧福良用力按住太阳穴，咬紧牙关。墙上的钟告诉他现在已经是清晨。
噩梦没有远离，它们躲在阴影与黑暗中，欧福良只要一闭眼它们就会出现。那也许不是噩梦而是某种启示，但欧福良无法解读，他只能隐约察觉到压抑和不安的阴霾，让他微微的眩晕。
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它一定和希罗底有关。欧福良焦躁的来回踱步。
按理说有约柜的隔离，那些可能盯上希罗底的黑色组织根本察觉不到她的存在，丹德莱恩身为王室的魔法师本身也有不错的实力，而王室肯定会派人接应他……
可即便是按神的意志运行的世界也会出现超出神控制的恶魔，人类计划的事又怎会没有意外？
像是为了印证这句名言，葛佩莉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人，有王室的特使找您，根据他的消息，希罗底被夺走了。”
欧福良僵立在原地，那句话反复在他耳边轰鸣如同雷霆，从头到脚的血液结成了冰，冷的刺骨。
四
伴随着血液从欧福良手腕处的伤口不断涌出，地面上原本暗淡的纹路重新点亮，隐约的血色沿着它们流淌，随后挥发出点点同样颜色的光点，飘动如云。欧福良置身于云团中央，低头凝视自己的失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暗云在他脸上聚集。
特使的来意很简单，王室动用了那些修炼命运魔法的占术师也无法得知希罗底的位置，所以希望欧福良能提供方法。看他们的架势，被劫走的好像不是希罗底而是国王的幼子。
直到特使离开时欧福良都是面无表情，好像脸上带着一副面具。但现在面具碎掉了。
他对特使说他也没有办法找到希罗底，因为约柜本身是完美的隔绝容器。在回答这个问题时特使释放了测谎的魔法，由于没有反应，他相信了欧福良。
不过欧福良没有说的是，他虽然无法找到希罗底，但他可以定位约柜。约柜上有欧福良留下的血脉印记，借此他可以感知到约柜的方位。
“您打算自己去夺回希罗底？”葛佩莉娅站在魔法阵的范围之外，暗红色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变换不定的阴影。“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您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
“我必须这样做，这是我的机会。”欧福良低沉的说，“之前希罗底在王室的视野之内，我没有办法截留她，但现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