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1一5) (冯至译) 海涅(2)
你们翻腾箱子,你们蠢人!
你们什么也不能找到!
我随身带来的私货,
都在我头脑里藏着。
我有花边,比布鲁塞尔、
麦雪恩的产品更精细,
一旦打开我针织的花边,
它的锋芒便向你们刺去。
我的头脑里藏有珠宝,
有未来的王冠钻石,
有新的神庙中的珍品,
伟大的新神还无人认识。
我的头脑里有许多新书,
我可以向你们担保,
该没收的书籍在头脑里
构成鸣啭的鸟巢。
相信我吧,在恶魔的书库
都没有比这更坏的著作,
它们比法莱斯勒本的
霍夫曼的诗歌危险更多。
一个旅客站在我的身边,
他告诉我说,如今我面前
是普鲁士的关税同盟,
那巨大的税关锁链。
“这税关同盟”—他说—
“将为我们的民族奠基,
将要把四分五裂的祖国
联结成一个整体。
在所谓物质方面
它给我们外部的统一
书报检查却给我们
精神的思想的统一—
它给我们内部的统一,
统一的思想和意志;
统一的德国十分必要,
向内向外都要一致。”
3
在亚琛古老的教堂
埋葬卡罗鲁斯·麦努斯──
(不要错让是卡尔·麦耶尔,麦耶尔住在史瓦本地区。)
我不愿作为皇帝死去
埋葬在亚琛的教堂里;
我宁愿当个渺小的诗人
在涅卡河畔斯图克特市。
亚琛街上,狗都感到无聊,
它们请求,做出婢膝奴颜:
“啊外乡人,踢我一脚吧,
这也许给我们一些消遣。”
在这无聊的巢穴
一个小时我就绕遍。
又看到普鲁士军人,
他们没有多少改变。
仍旧是红色的高领,
仍旧是灰色的大氅──
(“红色意味法国人的血”
当年克尔纳这样歌唱。)
仍旧是那呆板的队伍,
他们的每个动转
仍旧是形成直角,
脸上是冷冰冰的傲慢。
迈步仍旧象踩着高跷,
全身象蜡烛般地笔直,
曾经鞭打过他们的军棍,
他们好像吞在肚子里。
是的,严格训斥从未消逝,长的
他们如今还记在心内;
亲切的“你“却仍旧使人
想起古老的“他”的称谓。
长的髭须只不过是
辫子发展的新阶段:
辫子,它攻垂在脑后,
如今垂在鼻子下端。
骑兵的新装我觉得不错,
我必须加以称赞,
特别时那尖顶盔,
盔的钢尖顶指向苍天。
这种骑士风度使人想起──
远古的美好的浪漫谛克,
城堡夫人约翰·封·梦浮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