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四）(5)

“众多残骸中其中就有这样的一男一女。”
“人们在旧资料文献中翻阅，确认了整个男人女人的身份，再加上纳粹战俘的证言……”
“人们先觉得愤怒，痛斥纳粹的罪行，随后开始为人命感伤，最后开始唾弃那个失败的男人。”
“‘逞什么英雄！你应该带上你的家人跑路！没有人会怪罪你，你偏偏是个失败的父亲！’”
“可是……”
欣柯什卡听不下去了：“珍重自己的性命，没有什么可是！”
“那可是辛菲罗波尔，”阿韦尔基用手捂住眼睛，向前俯下身去“一整座城市人的性命，我不能坐以待毙。”
——荒谬……
“……你多年来悉心的照料，只是为了培养一个遵从暴言的死士吗？你是去送死，甚至……甚至连‘作恶’都算不上。”
阿韦尔基哑然看向欣柯什卡。
他沉默了一阵。
“我想正义不容辩驳，虽然正义并不正确。”
“对不起。”
越野车启动了。
阿韦尔基没有回头。
公路修筑在森然的树林的一侧，笔直向南不断延伸。
欣柯什卡站在夜空下，借着月光的照耀，看着越野车的尾灯渐行渐远。夜风又起了，她的大衣衣摆开始上下翻飞。
她感受到了冰洁的的气息，向北望去，她敏锐地感受到天空中一场暴风雪正在迫近。
——他会死。
◇
暴风雪开始吹拂，欣柯什卡在树林中急行。虽然树干和枝丫遮挡了不少雪花，但被树木的切割让狂风显得愈发不稳定，乱流有时会吹得人找不到方向。
——“我想正义不容辩驳，虽然正义并不正确。”
——“对不起。”
阿韦尔基最后的话语在她脑海中打转。
——虽然他说自己想做正义的事情，但却请求我同行。
在阿韦尔基的信念之中，邪恶背后才会有非人力量的涉足。
——……正义和邪恶。暧昧的概念真是令人厌恶。
欣柯什卡开始记忆开始翻腾，她和阿韦尔基度过的日子，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二人被救回城里；从医院里醒来；接受阿韦尔基的照料；一日三餐。
进入大学；阿韦尔基出面解决风言风语；阿韦尔基毫无保留地传授神话的密传，
交给她的零花钱；在射击场指导她打靶；教她开车；送给她节日的礼物。
若即若离，却又真挚直接。
——邪恶是……
如果父亲的一意孤行是一种邪恶。
那么女儿的不辞而别也是。
也许自己这些年以来，身为养女却过于叛逆了。欣柯什卡这么想着，眼前已经变得豁然开朗。她总算走出树林，重新回到公路上。
◇
突如其来的暴风雪让路况变得十分糟糕。
能见度降得很低，越野车也没有加装防滑链。公路仅仅是硬化土路，在冰雪的作用下开始变得容易打滑。
温度开始骤降。
夹道的树林很快被大雪铺上一层雪顶，狂风不断晃动树木的枝干，树枝托住的积雪很快又撒落下来。但积雪还没来得及落到地面上，又被上升气流卷起，在道路两边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