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一）

本文为新年练笔活动第一名作品
作者：天国的赛先生
原作：艾丝·麦琪
插画：烤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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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没过我的脚踝。
没过我的膝盖。
没过我的手肘。
血海毫无波澜，只是一个劲儿地上涨。
我清楚看见自己的面孔倒影其中。
惊慌之下，我很快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之中。
魔力和诅咒影响下的噩梦，这太令我熟悉了。
我凫到血水之下，双手摸索。
粘稠的血水中，被压制的中枢神经信号穿越梦境和现实。
我摸到了——
排除冰冷滑腻的幻觉，干燥粗糙的手感随之而来。
睡衣的一角，被褥，床沿。
坚韧的木地板，闹钟，酒瓶。
我皱弄眉头，试图将眼皮挤开些许缝隙。
渗入眼球的并非血红，而是微弱的光。
那边是工作台桌的方向。
挥动手臂，酒瓶脱手而出。
酒液四溅，某个刚出土古老物件也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得以如愿以偿地从噩梦中苏醒
我，阿韦尔基•阿历克赛•沃罗涅什，已经是个成熟的考古工作者。
三十多年的考古经验，我很明白该如何处理那些怪异的文物。
就算和“那些东西”朝夕相处我也不在话下。
只是，唉，那瓶伏特加……
缺失了润喉水的清晨，让我略感疲惫。
/1 地层考古
克里米亚德占区，辛菲罗波尔，大学城杂居楼。
天空虽不晴朗，但云层也不算厚实。窗帘敞开着，早间充裕的光线毫不留情地照进卧室。阿韦尔基僵硬地爬出被子，慢慢坐起身子，一边揉眼睛一边摸索着拿起闹钟。
迷迷糊糊的视线好不容易聚焦起来，闹钟上的时针已经接近九点钟的位置。
阿韦尔基在辛菲罗波尔任教，今天虽然是周六，但上午仍然有一节课程等待他去开讲。
他顿时就清醒了，扔下闹钟就从床上起来，赶紧开始换衣洗漱。
对面卧室的门关着。
“欣柯什卡，我们快迟到了！”
没有回应，在起居室和卫生间也没看到人影。
正纳闷间，阿韦尔基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金发的女性试图叫醒自己，但即使拉开了窗帘，也不过是自己往被窝里缩得更厉害。
接着他又在卧室的地板上看到擦拭的痕迹，空气中还有伏特加淡淡的香气。垃圾桶中有一小包旧报纸，能隐约看到其中碎玻璃的反光。一个摔成两半的木质小雕像也胡乱塞在垃圾桶的角落里。
阿韦尔基这才完全回忆起早上发生的事情，看来欣柯什卡帮忙收拾好了房间，只是一直没法把阿韦尔基叫醒，只好作罢一个人先去学校了。
要是一睁眼喝不到伏特加，他就会起床困难。
“……下次就该用闹钟扔。”
来到窗边，在街道尽头，有轨电车正在缓缓启动，驶出车站。
这班车是上午的最后一班车，也是能保证不迟到抵达辛菲罗波尔大学的最后一班车。阿韦尔基现在才穿好毛衣和长裤，连袜子都还没来得及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