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四）(3)

他沉默了一会儿，重新镇定地陈述。
“……我们不能去辛菲罗波尔。”
“不……我是说我会带着我的士兵返回辛菲罗波尔。”
“你留在营地看守现场，文物也好、设备也好、遗迹入口也好，都需要有人值守。”
阿韦尔基看着少校肩膀上的血渍缓慢扩散，他的胸前以及染上了一小片红红的血花。
“……你是认真的？”
少校的避开阿韦尔基的眼神，左手抬起，右手从胸前绕过，轻轻按住左边背上的伤口，这才缓缓说到：
“到时候我会带着军医到营地来。”
“营地的医疗物资很充足，我会让军医驻扎下来，一边治疗一边考古。”
阿韦尔基不可理喻地摇了摇头。
“你打算怎么带着你的士兵回辛菲罗波尔？”
“我知道有车，但是你们谁来开车？”
“那三个伤员站都站不稳，至于你，你能握得住方向盘吗？”
少校脸色发青，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发作还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再一次改口。
“……也是，你是唯一能还有体力开车的人。如果要回辛菲罗波尔，你非去不可。”
“好吧，我同意终止考古。”
“不过在我们动身回辛菲罗波尔之前，我需要你提交一份报告。”
“包括剩下几个古墓的具体地点，把你知道的都写到报告里。”
阿韦尔基明白了。
少校并没有考虑考古计划的事情，他在闪烁其词，他正试图把什么东西隐藏起来。
阿韦尔基撇头看了看周围，他看到欣柯什卡模糊的轮廓还在树林的黑暗之中。
这次考古行动从一开始就有违和感。为什么少校要急匆匆的找到自己的住所？为什么没有召集齐考古队员就急着出发？最开始，少校递出征召令的信封时，约定的可是下个礼拜一。
自己本该更早所有察觉才对。
“少校，明天会发生什么？”
少校略微颔首，用帽檐挡住自己的眼睛。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回答道：“明天太阳会照常升起。”
阿韦尔基按捺住揪住对方领子的冲动，再一次发问：“明天，辛菲罗波尔会发生什么？”
这一次少校没有再回避，他抬起头与阿韦尔基对视，收起嘴角的弧度。
“明天是给城市大扫除的日。”
“奥托·奥伦道夫中将已经带领别动队于今天夜里抵达辛菲罗波尔市。”
——奥托·奥伦道夫……
阿韦尔基听说过这个名字。
自乌克兰被入侵以来，风言风语便从各路纳粹合作者的口中传到地下党那里，再由地下党带着消息撤离沦陷区。
奥托·奥伦道夫的恶名，是由血流成河的屠杀汇聚而成的。他与他的别动队，手上永远沾着受害者的鲜血。
辛菲罗波尔的居民虽然被纳粹压抑着，但仍旧竭尽全力地生活着。
紧俏的市场里，人们会排队等待；每日为数不多的通勤车上，乘客总是挤得满满当当；工人在工厂里日夜轮替，即使只能面对纳粹的订单，也为了饱腹抡起工具。在辛菲罗波尔大学，为数不多的在职教员支撑着课堂；城市里的年轻女孩子们，正尽心尽力孕育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