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雪姑娘Q.E.D作战（四）(4)

9月份在乌克兰南部，尼古拉耶夫卡地区的居民几乎无一幸存，数万平民遭到无端杀害。
一想到同样的惨剧会在辛菲罗波尔重演——
阿韦尔基拽住了少校的领子。
即使伤口开始加速渗血，少校依旧面无表情。
“……我是在救你。想想看吧，如果你带着奄奄一息的军官开车进城，你就是第一个被抓起来枪毙……”
——真他妈够了！
阿韦尔基抡起拳头，砸在纳粹军官的下巴上。对方顿时失去了意识，浑身瘫软任由阿韦尔基抓着领子拎着。
受伤最轻的那个士兵被突然发作的阿韦尔基惊得差点跳起来，他赶忙开始伸手摸向靠在一旁的步枪。
从纳粹军官的腰间拔出配枪，阿韦尔基抢在对方端起枪之前抬枪指了过去。
对方悻悻地扔下步枪，老老实实躺回去。
阿韦尔基收起配枪。他轻轻放放下失去意识的纳粹军官，从运输车上取下医疗箱。费了一番功夫为纳粹军官重新包扎伤口之后，将对方安置在避风的帐篷里。一同被安置妥当的，还有那个泡在温水里的士兵，他的体温已经恢复过来，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做完这些之后，阿韦尔基找到信号枪，连同医疗箱以及几份野战口粮一起交给刚才试图端起步枪反抗的德国士兵。对方虽然听不懂俄语，但很明白阿韦尔基的用意。
阿韦尔基钻进越野车，点燃发动机。
他要去辛菲罗波尔。
去救人！
◇
纳粹军官的闪烁其词让欣柯什卡暂缓了脚步，她本来打算趁着阿韦尔基和纳粹军官对谈的空当一走了之。
——奥托·奥伦道夫。
——大屠杀。
欣柯什卡开始有些庆幸，自己的没有把逃走的事情一拖再拖。辛菲罗波尔已经不能回去了，接下来干脆一路向北，先离开克里米亚半岛再考虑下一步的去路。
营地里，阿韦尔基挥拳打晕了纳粹军官。
欣柯什卡看着阿韦尔基高大的背影，突然间，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欣柯什卡回到公路旁，等到阿韦尔基开着越野车重返公路的时候，迎了上去。
在车灯的光亮下，阿韦尔基也注意到了欣柯什卡。他控制方向盘，掠过欣柯什卡，径直把车停到公路上。
欣柯什卡有些意外，但还是转身看向阿韦尔基。
阿韦尔基既没有看向欣柯什卡这边，也没有下车。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似乎在故意无视欣柯什卡。
欣柯什卡向前一步。
——我们可以一起离开辛菲罗波尔，去更北边。
——……至少可以结伴走一段路程。
“欣柯什卡女士，能不能倾听一下我的一个请求？”阿韦尔基抢先一步开口了，“陪我一起回辛菲罗波尔，救更多的人。”
欣柯什卡面若寒霜。
“……现在回辛菲罗波尔等同于去送死——你知道你的请求意味着什么吗？”
阿韦尔基依旧没有看向欣柯什卡，视线仿佛在透过黑夜在南边探寻着什么。
“我以一个考古学家的身份考虑过。”
“战争结束之后，许多年之后，为了纪念战争的胜利和死难者，人们挖出了大屠杀的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