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演义16(2)
大皇子侯沐羽闻言,不由冷笑:“方弼等这些老人,都是跟着父皇打天下的,鞍前马后,交情非寻常可比。父皇对他们也是信任有加,比我们还亲近些,虽然这口信是马和传的,若不是父皇意思,想来他也没这个胆子。”说着,又问道:“是以至此,其他的也不必再说,只是下一步如何应对?”
几人听见,都看着方孝孺,这方学士虽只是个正五品下,却名振当今文坛,地位非凡,又深得大皇子信任。还有一层,常言道:“侯门似海”,何况这皇帝家事。说得好,那是主子有识人之明;说得不好,轻则训斥,若是被外人知道,那可是灭族的罪过。更不必说皇家明争暗斗,最终也是一家,要是背地里化敌为友,这些出谋划策的,便把脑袋作了见面礼。君不见当年大司马文种,提出《开国七策书》,皇帝侯允只用了筑城屯粮以立足、积财练兵以蓄力、礼贤下士以归心三策便取了天下,声名一时无两。最终是酒后多言,说什么“陛下有些怠了”云云,便被都察院参了。三司推审之时,百官都是求情,皇帝却批了一句“七策已用其三,余者,朕当还于老师身上。”文种知道这是天子心生猜忌,动了杀念,不辩不书,在家中用佩剑“属镂”自刎。死后三日,竟无人敢为其送葬。还是他的好友,大司空范蠡从河北道代天巡狩而归,听说后,哭着为他殓尸。
传说范蠡从其袖中找到一卷,上书:“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十二个字。范蠡看到后,顿时心灰意冷,便上书告病,也不等阁台行文到,便挂相印,封禄金,带着夫人施夷光,连夜出逃,有人说去了蓉城,有人说去了江南,从此不知所踪。
众人都是一个意思:“文司马何等身份,破楚凌越,吞齐平燕,不世的功勋,却是这个凄凄惶惶下场,连个墓都不见。如今又是这个意思,侯允还算是个明主,都这般猜忌,这侯沐羽心胸狭隘,见利忘义,远逊其父。谁的脑袋也不是铁的铜的,主子的意思不明,下面何苦去沾这个霉头。你方孝孺素有学名,皇帝皇后都喜欢,也得主子青睐,都说是你是读书人的种子。无论错对,总不会把你这‘种子’除了根。你又好为主分忧,愿去就去罢,我们跟着吃些羹汤就好。”
第五章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