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霜(12)

“让我猜猜，后来法维利亚把你挤了下来自己独掌大权。”
“远不止如此。经过了这么些年，法维利亚开始怀念‘埃塔’并逐渐认同‘埃塔’的激进理念，他萌生了再次回到‘埃塔’，再次为这个组织服务的念头。特纳里夫就是他重回‘埃塔’计划的重要一环，他想要把特纳里夫作为为‘埃塔’训练人员的一个基地，而我当然不会同意，因为现在的‘埃塔’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与认同的‘埃塔’。于是法维利亚与他的心腹设法架空了我，迫使帮派的大部分人站在他那边，最终我只能当一个餐厅老板，而他自己则终于可以进行与他所谓与‘埃塔’合作的尝试。”
“为什么他没有除掉你？”
“我们虽然是黑帮，但我们有规矩与底线，杀掉我法维利亚会在帮派里失去声望与名誉，他会难以驾驭自己的手下，被同行瞧不起，而且法维利亚手下还有不少人在暗中帮助我、维护我。”
“这就是你一开始说的消息来源？”
“是的，所以一旦法维利亚与他的爪牙被消灭，我就会很容易重新掌权。”
“于是你便找来我们帮你除掉法维利亚和他的心腹。”
“实际上，是这位女士找到的我，当年她在我要离开‘埃塔’的时候，嗯……帮了我一把，所以当她要我在特纳里夫为她找一个安宁之地时，我便把自己的困扰告诉了她。”
“于是你们达成了协议，她帮你除掉法维利亚和他的亲信好让你重新掌权，而你保证让她在特纳里夫平静地生活。”这就说得通了，黑帮是一回事，恐怖组织基地则是另一回事，有恐怖组织这个大麻烦在，欣柯什卡就别想平静地活下去。
“正是如此。”
故事讲完了，亨里克与阿方索靠在花园的栏杆上看着蔚蓝的海面与远方的轮船。
“我想以后她就由你照顾了。”亨里克说。
“恐怕是的，我已经给她找好了居所，一个小岛上的宅邸，很漂亮的一栋小别墅，环境也很美，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烦她”这个重回特纳里夫黑道王座的男人说道。
“听起来比伦敦的公寓楼的小房间要好多了。”亨里克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相信你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阿方索安慰说。
“你会给她寄圣诞贺卡吗？”
“什么？”
“啊，不，没什么，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亨里克望向远处的海边的山峰。
“这确实是个美丽的地方，可惜她不会一直住在这里，”阿方索叹息道，“她注定漂泊，为了寻得自己的安宁而四处奔波，而我们所能做的也不过是给她一个可以临时歇脚的庇护所。想一想，我们终将衰老逝去，而她则会带着永恒的美貌与孤独行于世上寻找或打造着下一个可供驻足之处。”
“我们可以成为这里的住客，可以在这里老去，在这里安息，而她却只能在这里暂居。”亨里克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残忍。
“你能告诉我她你在这里的名字是什么吗？”阿方索问亨里克。
“对不起，我想我无权这么做。”
“那你能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