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春节(2)

一百年前，一些以科技为唯一标准的人聚在一起。他们认为科学是惟一神性，因而自称为“神性人”。
神性人在科技上进步飞快，收获巨大。同时，神性人也觉得底地其他人愚不可及，便在底地西北建立了新城，和底地人隔绝开。
早期，新城和底地各自为治。后来新城的实力越来越强。底地则长期毫无起色，最后放弃治理权，变成新城的附属地。
底地人只要通过严苛的选拔考核，就有机会进入城里，成为“新神性人”。
于是，进城就成了很多底地人的梦想。我父亲就是如此，他通过极其严苛的考核，终于被录取进城。我五岁时，跟着父亲一起进城。
虽然我在城里长大，但毕竟还是外来人，神性人身份并不牢靠。我严格遵守“神性守则”，拼尽全力工作，我可不想丢掉身份。
迎接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圆头圆脑，一脸油光，是李主任，底地的事都归他管。
“吴队长，您来啦。”
我厌恶李主任谄媚的样子，但要在底地找人，没李主任帮忙肯定不行。
我不绕弯子，把仓库被袭的事告诉他。
“巡查者？大麻烦，真是个大麻烦。”
李主任掐灭烟头，一脸怪相，看不出是担忧还是幸灾乐祸。
巡查者是军方最新式的武器，发射模组里使用了微型核动力系统，威力巨大。底地鱼龙混杂，巡查者落在这里，随时可能引发大地震。
李主任将我领进一间破旧的监控室，说龙首湾新装了无人机和摄像头，可以在那找找线索。
监控室大屏上显示的底地的灵眸系统。因为还没和城里的瞭望塔连接，显得非常简陋。
龙首湾是离新城最近的底地地区，任何人想从底地进城，都得从此路过。
李主任调出龙首湾灵眸的影像。一架无人家拍摄到，案发后不久，一辆悬浮车从灵眸前穿过。
我将放大形象，试图辨认出车里人的特征。车里有六七个人，但带着面罩，看不清脸。不过在最前面的人与众不同，从曼妙的身形上看，是个女人。
“看来底地出了个女飞贼。”
我二人出了李主任办公的大楼。简明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去鬼市。“
四在新城人眼中，底地是一片混乱无序肮脏之地。在底地人眼中，鬼市才是最见不得人的地带。
我和简明来到一个破旧的大仓库钱，外面竖着一扇锈迹斑斑的栅栏门。一个长发汉子见有人来，走了过来。汉子面目丑陋，目光凶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简明。
汉子叫卡尼，是黑市的看门人。我因为查案缘故，常来黑市，和卡尼相熟。
卡尼递给我两之钢制圆圈。我把一只圆圈套在头上，另一只递给简明。
“鬼市的规矩，不能带灵眸进去。戴上屏蔽环，灵眸就暂时失灵了。”
栅栏门吱呀缓慢打开，汉子让开路，我和简明进了仓库。
鬼市其实就是一个禁品市场。
两边摊上摆着的东西五花八门，旧时代的各种突击步枪和榴弹炮最为常见。
我看到一些大玻璃罐子，里面泡着青紫色的怪异尸体，据说是用外星人做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