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留行（八）

第八章 江湖不死
承行台上突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人们看着那个神情淡然的张和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希望。“你在说什么，别装神弄鬼了！”赵书涵露出讥讽的笑容，“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是功力高深的宗师吗？或者，你以为你比铁骑还要厉害，可以力挽狂澜？”
张和生丝毫没有动怒，只是微笑着开口：“天道自会惩戒不义之人，你的气数已尽了。”
“哈哈哈哈哈，荒谬啊，你这个糟老头子是傻了吧？”听完张和生的话，赵书涵仰天狂笑。其他人则纷纷露出绝望的神情。赵书涵停住笑，略带杀气地注视着承行台周围的所有人：“我给你们足够多时间了，愿意臣服于我的，就向我跪下，不愿臣服的，今天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一片喧哗响起，无数人愤怒地喊叫着，一个年轻人站起身朝着赵书涵怒吼：“狗屁皇子，你们朝堂凭什么左右我们的选择，我们江湖中人为什么非要向你们屈膝，伸出脖子！”一时应和声不绝于耳。赵书涵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一个便衣侍卫突然出现在那个年轻人身后，将手中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然后轻轻抹了一下。
一颗人头骨碌碌滚到地上，发出闷响，那双惊诧的眼睛还没有闭上。
看着安静许多的人群，赵书涵笑了，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缓缓开口：“人们总喜欢热血沸腾，直到真正看到自己害怕的结果才会冷静下来。既然害怕死去，为什么不到我的手下，在一个更完美的江湖，成为拥有力量，权力，财富以及一切的人呢？你们想清楚，为什么今天要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秘籍，以及秘籍可以为自己带来的东西么？我可以给你们，可那需要你们选择。力量，或者，死亡。”
人群安静着，人们都在默默思索。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个平时趾高气昂的侠客或者侠女慢慢地走上台，弯下他们的膝盖。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当一些还算有些名气的老家伙都爬上台时，一个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他妈的就是江湖？”
赵书涵眯着眼转过头去看那个在首席昂然而立的胖子，这个素来和颜悦色的商人满脸愤怒，看着台上一片跪倒的人，看着贺晚成，看着舒鸿业，然后毫不畏惧地看向赵书涵：“我只是个商人，最多算半个江湖人，但我知道在商言商，每条道上有属于自己的原则与道义。而我心中的江湖，是热血，是自由，是侠肝义胆，是每个武夫心中捍卫公平与正义的舞台。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啊，一个个平时装得大气清高，到头来不是给人家当走狗就是跪在地上替权贵舔靴子。大半辈子活给狗了？练的功夫都他娘为什么？江湖这样，要他妈的什么江湖！”
赵书涵脸色阴沉，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看着那个平时和颜悦色的胖子。他突然笑了，然后阴沉地望向首席：“好啊，那几位前辈，你们先替江湖后辈们做个表率，说说自己要选什么吧？”
人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几位名宿。贺晚成首先耸了耸肩，一跃上台站在赵书涵身后。剩下的几人沉默着，最后还是沈萍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真是意外啊，好好一场妙绝会到了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