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科幻小说】异化(4)

“那……你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男人转身，踏着僵硬的步伐准备离去。
“等等！我没说我愿意异化！”邹逸猛然有了气力，走上前一步，一股不知来自何处的力量支配了他，“我只是问问……我愿意跟你们走！”
男人喘了口气，转过头来，“跟我来！”接着便向“体”外走去。
邹逸跟在后面穿过自己从未曾幻想走出过的“膜”，眼前由幽暗转向清澈的光明。
“体”外的确是一个巨大的空腔，无数个魔方块钱一样的“体”错落有致地镶嵌在腔壁上，只在边缘留出一米左右的小道。每一个“体”都在轮廓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无数条光线连在一起，不断向远处延伸，而越远处这光反而愈发清晰，远望去是一个个规整的方格。空腔向上延伸得很远，乍眼看不到尽头，无数方格笼罩之下，这正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这即是一个“群”了。
“群”的正中矗立着一根巨大的柱子，其上仿佛枝叶一般蔓延出许多神经纤维，远远地连着各个“体”。
那应该就是“神经中枢”了。邹逸看着那根巨柱想到。
男人小跑着沿着蜿蜒上升的小道向上走去，邹逸跟在身后，此时他突然回忆起了过去那令人无所适从又烦不胜烦却不得不做的琐事，似乎是已经记不太清的父母告诉过他但已然被遗忘的话语。
“那个……我叫邹逸，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没有回头：“叫我老陈吧！”
邹逸感到有一点奇怪，他在洪流般的信息的翻阅中也几乎未见过姓“老”的人。也许是因为异化后信息的闭塞，封闭的信息库并没有包含那么多实用资料的缘由吧。
不知走了多久，老陈停在一个“体”前，他向后挥手，邹逸于是停下脚步看着老陈。
老陈轻敲了几下“膜”，不一会儿“膜”出现了一个缺口，缺口很快放大，以一种特异的形状逐渐变为一个小洞。那并非邹逸所熟悉的“膜”，亦或说这并不是一个“膜”。
“那个谁！来，钻进去！”老陈向邹逸喊道。说着他便由那个小洞缓慢爬进去，几秒就失去了踪影。
邹逸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洞，里面并未透出一丝一毫的光来，只是一成不变的黑色。他试着把头伸进去，依然是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当他向前爬了几步，半身离开这个小洞时，眼前忽的豁然开朗起来。
这也并非一个普通的“体”，至少邹逸看来视野是从未有过的开阔，这仿佛甚至能与“群”的的大小相效高下。不同于“群”内的幽暗，这里处处闪耀着明晃晃的灯光，带着骄傲放纵的红色与金色混杂在一起，本应刺眼的色泽此时却和谐地融为一条红绡似的柔美。向远处流去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令人沉醉的绚烂，如同烟花在夜空的绽放，这花瓣持续地绽开，并不见凋落。
邹逸看见老陈站在站在前方不远处，一个栅栏门前向他挥手。他走上前去，老陈打开门，邹逸跟随其后走进。其内却又一次黯淡下来，外界的光瞬间又被遮挡在栅栏细小的空隙中来：一个狭小的房间。正像原先在“体”内那般，周围显出模糊的一圈房间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