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 苏 鲁 烧 烤
“我不知道我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用啤酒把喉咙里的肉顺下去,心不在焉地回他。
“吃烧烤喝凉白开才叫没意义。”
小王也没哼哼,看了看烧烤摊旁边的公路。
夜漆黑,往前无限延伸,路灯没开,一些远处的车灯起到标示的作用。
过了一会儿,路上没车了,公路也就彻底看不见了,烧烤摊的灯不算亮,仅仅可以照亮周围。
这个摊靠在一个墙边,环境恶劣,但胜在便宜好吃,老板厚道肉多,老板娘的胸部也很厚道。
小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漆黑的公路。
我把他摁了下去,递给他一串鱿鱼串。
“你又不想工作了?”
小王点了点头。
我很了解他,这个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两天不想工作。
借着小王又摇了摇头。
我眉头一皱,心说难道这次又有新的作妖?
“我是找不到工作的意义。”
“工作的意义就是赚钱。”
“赚钱本身没有意义。”
“你工作为社会产生了价值,这就是有意义。”
“我是教哲学的。”
我点了点头。
“那确实对社会没意义,建议你把工资都给我。”
小王把手里的鱿鱼串吃了,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个逼一谈到钱就很清醒了。
阴谋没有得逞,我瞪着手里的麻辣田螺,用灵活的舌头和吸功把田螺肉吸出来了。
每次吸田螺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那块肉圆乎乎的,总能让我想起来烤牛眼睛。
一边想着自己肚子里一堆眼球,我一边回忆起了烤牛眼的美妙味道。
“你说下一辆过来的车是什么?”
“关我屁事。”
“你说下一辆来的车要去哪?”
“这是国道,再开过去就是另一个省。”
“那如果接下来两小时都没有车经过呢?”
“那烧烤摊老板就会收摊了,因为没有客人。”
小王持续发出一些白痴问题,论证着哲学系老师确实是对社会毫无贡献。
结果小王这个乌鸦嘴确实有点东西,接下来的一小时都没有人过来,烧烤摊老板跟我说有人来了叫他,然后和老板娘一起消失了,估计是为二胎政策做贡献去了。
和小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一个一小时过去了,邪门的事情发生了,真的没车了。
这是国道。
“见鬼了。”
桌上的串已经吃完了,我和小王纯粹是不想回家,于是继续在烧烤摊上耗着。
房价太高,房租也太高,租的那个房间小到仅仅是一个床位,提供一个归零重置点。
家仅仅是一个睡觉的地方,没有太多其他价值。
“你能看到黑暗里面有什么吗?”
小王的问题让我汗毛一竖,他盯着黑暗看了这么久,看到什么东西了?
“看,看不到。”
“我也看不到。”
干,学哲学的怎么这个臭德行。
“你说我们为什么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