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何九华】黄粱一梦(10)

“小郭，你是不是还没对象呢？”
“啊，对。”郭霄汉对突然凑过来的张大娘感到一丝害怕。
“多大了，看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个姑娘……”
如果不催婚的话会更好。
酒足饭饱，他们三个夜半三更陪着芳芳守岁，一人往枕头下塞了一个红包，院子外断断续续地一直有炮仗声。
何九华顺手悄悄给郭霄汉塞了个字条。郭霄汉看都没看就直接给何九华塞回去。
“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种伦理类的玩笑。”
“……是纸条！不是红包！”
郭霄汉展开纸条，就着月光勉强看清了写的是请他明天一起去逛集市。
“后天就又有活儿了，要玩就只有明天。”
“这里没有纸笔，我没法给你回信。”
何九华刚开始以为郭霄汉是在婉拒他，还有些失落，以为自己做得太过了，不料郭霄汉就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个好字。
何九华开心地抬头看他，像小精灵一样，眼中似有萤火。
秦霄贤看他俩不知道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便让他俩走，别吵着芳芳睡觉，于是他俩就回去了。
第二天，郭霄汉被班主拉去下棋，何九华则满面春风地四处溜达，没人跟他聊天，他就跟前院那棵松树玩，低着头不说话好一会儿能突然笑出来，吓走了来找他玩的秦霄贤，连张大娘都怀疑他是不是中邪了。
吃过晚饭，何九华去搞了点发油，把额前的头发整齐地梳到后头，从箱子里翻出来一件多年未穿但仍格外精致的长衫，整个人打扮利索。他知道年后郭霄汉就要走了，所以特意约他好好出去玩一趟，想给人留个好印象。
郭霄汉跟班主从象棋下到围棋，下到五子棋，下到跳棋，玩了一天，班主大呼酣畅淋漓，郭霄汉则下得汗颜。吃过饭就早早地去还没摆好的夜市逛了一圈熟悉熟悉。逛完一圈回到戏班院门口，就看到梳了背头，打扮整齐的何九华在等他了。
“awesome. ”
“你说什么？”
“不冷吗？”
“不冷不冷，里面塞得厚着呢，只是你看不出来。”
夜市上人多，何九华扯着郭霄汉的袖子，怕和他被冲散了，两人也不买什么，就慢悠悠地瞎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很多人都牵着孩子出来玩，还有几个姑娘或者几个小伙子一起的，满街橙红的火光，映在人们脸上，小贩们的吆喝不绝于耳，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似是太平盛世一般。
有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认出了何九华是常在戏台上唱戏的人，热情地给了他和郭霄汉一人一个糖葫芦。老大爷走了，他俩看着对方木然地举着糖葫芦笑了出来。郭霄汉把自己的糖葫芦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小朋友，而何九华有些不舍得，一直举着，也不吃。何九华知道待会儿会有烟火看，就拉着郭霄汉去人少空旷的地方——木戏台。
“我还是第一次不演出来这里。”
这天没有演出，夜市也跟这里隔了个巷子，戏台这里反倒清净。两人走上去在戏台边缘上坐下，何九华手里的糖葫芦还是没吃。散戏后的广场显得格外空旷，一旁的河水如墨般载着星光静静流淌，老旧的石拱桥像一位老者静卧，安然沐浴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