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何九华】黄粱一梦(9)

“为什么一定要扔上去呀？”
“哥哥说扔上去才能长高高，长不高嫁不到好人家。”
“那芳芳把牙齿给哥哥，哥哥帮你扔好不好？”何九华向小姑娘摊开手，但芳芳却护着自己的牙齿，怕何九华抢走的样子。
“不行，哥哥说一定要自己扔的。”
何九华算是看出来了，秦霄贤就是不想带孩子，想了这么个破招让芳芳自个儿玩。郭霄汉闻言便也过来蹲下，拦腰抱起芳芳。
“扔吧。”
像小笼包一样的小拳头向后伸，蓄足力气往前一抛，牙齿落在了屋顶上，雪白的乳牙击中乌黑的瓦片，叮当作响。
“扔上去了！”三个人一同欢呼，芳芳搂着郭霄汉，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软软的吻。郭霄汉有些惊讶地看着芳芳，芳芳脆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小郭哥哥！”便蹦下郭霄汉的怀抱，找他哥去了。而何九华则看得牙痒痒，他也想啊，要是他也是个小女孩多好！
郭霄汉笑着目送一蹦一跳离开的小姑娘，余光瞥见何九华略带怨念却努力克制的表情，突然想逗逗他，也想试探试探他，便径直走过去，何九华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害怕地后退两步。郭霄汉像抱芳芳一样抱起何九华。
这人轻得离谱。
何九华一脸懵懂又略带慌张，不知道郭霄汉想干什么。
“你你你干嘛？”
“你不是羡慕芳芳吗？”
“我是羡慕芳芳被你抱吗！？我是羡慕你能被芳芳亲一口啊！快放开我！”
何九华奋力挣脱郭霄汉的怀抱，口是心非地大喝一通，说得有理有据，他自己都要信了，如果他的脸没红的话。
郭霄汉放下他，扶着一旁的门柱笑得特别开心。何九华见他这样生气地扭头就走。
何九华捂着自己用力加速跳动的心脏，恨自己怎么喜欢上这么一个满肚子坏水，什么都看得出来就是看不出他喜欢他的人，不，他也不能看出来。何九华觉得自己很矛盾，既想让郭霄汉知道，又不想让他知道。他倚墙蹲下，心烦意乱地把头埋进臂弯里。
郭霄汉在何九华走远后面色又沉了下来，他多少是有点喜欢我的吧，应该吧，郭霄汉这么想着。
5.
除夕，院里噼里啪啦地放着鞭炮，暗红斑驳的大门上贴上大红底的福字，路过的乡亲们都热情地跟贴倒福的演员打招呼。院里就更热闹了，各个屋子都挂上了红灯笼，留在院里的人都忙着准备晚上的大年夜饭。
芳芳换上新的小粉袄，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给她一把瓜子花生或者糖，一圈走下来，兜里帽子里都装满了，何九华巴巴地盼着芳芳满载而归，然后两个人好分而食之。
一旁的秦霄贤看不下去了。
“我妹是给你这么用的吗？”
“不好吗？”何九华嘴里含着糖，还往自己口袋里塞了一把花生。
“我也要分一杯羹！”
于是两人抱着芳芳一起蹲墙角分赃去了，留郭霄汉一个人择菜，洗菜，完全不把郭霄汉当外人，也忘了他少爷的身份。
大家打打闹闹的，白天一晃就过去了，晚上大家都聚在桌前，请班主说了几句才开始吃饭。一直有大爷大妈给郭霄汉夹菜，让他不要客气，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一家人团团圆圆吃一顿了，班子里的人都很淳朴，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小缺点，但都是善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