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霄汉×何九华】黄粱一梦(6)

“伊邪那岐用千引石堵住黄泉比良坂。他们隔着千引石，发出夫妻决绝的誓言。伊邪那美说：‘我的夫君呵，你既然这样待我，我就在你国每天杀死千人。’伊邪那岐说：‘我的妻子呵，你如果那样做，我呢，就每天建立一千五百个产房。’自此，夫妻二人分道扬镳，而伊邪那美也被称为黄泉津大神 。”
郭霄汉讲完了，但孩子们和何九华都还凝视着他。湖边的风有些冷，郭霄汉搓了搓胳膊说了句故事结束了，他们才回过神来。
“伊邪那美好惨呀。”
“对啊。”
“这故事也不比咱们的戏文有意思。”
……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何九华没有参与，撑着膝盖站起来，他的腿麻了。可谁知他刚想走几步活动活动，就脚底一滑，恰巧郭霄汉在他身后，这一滑倒本来是要倒郭霄汉身上，而郭霄汉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微微侧身，躲开了。最后何九华滚进了湖里。幸好湖岸边水浅，没有溺死的危险，但他沾了一身泥水，一阵寒风刮过，他打了个喷嚏。
孩子们慌慌张张地凑过来关心何九华，他摆摆手说没事，赶忙带着孩子们回去。郭霄汉心里确实有些内疚，毕竟要是他能接一下何九华，也不会变成这样。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何九华身上，本来何九华拦着不让他罩，怕脏了他的衣服，最后拗不过才披上。
秦霄汉看到一个泥人跟在孩子们后头冲进院里，满脸疑惑。
“这是什么新的游戏？”
“老秦，能让厨房去烧碗姜汤吗？”
“老汉？大华去泥潭里打滚了？”
“没有，掉湖里了。”
“啊，原来如此……不愧是我哥。”
下午何九华昏昏沉沉地发烧了，估计是这段时间一直挺累的，一下就病倒了。郭霄汉没什么事，于是主动肩负起了照顾何九华的活儿。
厨房的张大娘过来送姜汤，还特地叮嘱了郭霄汉几句。郭霄汉扶着何九华坐起来，把汤碗递到他面前。
“能自己喝吗？”
“能是能，但是不想喝。”何九华病殃殃的，刚睡醒，眨巴眨巴雾蒙蒙的眼睛，“可以不喝吗？”
“不可以。”郭霄汉忍着心软。
“哎呀，老汉你行行好，我不想喝嘛。”何九华开始撒娇，自己多大人了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给我换碗白开水最后效果一样的，我保证！”
最后何九华还是苦着脸把一碗姜汤吨吨吨喝了下去。
郭霄汉给他掩好被子，把自己的被子也搬来给他盖上，手背贴上额头测测体温，又伸进被子里摸摸何九华的手测体温，让他好好睡一觉，出身汗就好了。
等何九华悠悠转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屋子里有些暗，陌生而熟悉，他好像不在自己的屋子里，但是坐起来四周看了看又发现就是自己的屋子，可他在郭霄汉的床上，身下的那层软软的褥子让他更确信了这一点。
现在郭霄汉不知道在哪里？他记得睡着前他是在自己床上，他是怎么过来的？
郭霄汉一进门就看到何九华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放下手里煮好的药。
“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