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光切】蹈火

原作向小甜饼，京都决战后的新年（日本的新年是元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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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明知赴汤蹈火，仍愿授你以柄。
“鬼切？”
源赖光看着眼前不知什么原因恢复身形的鬼切，有些好奇地又问了一句，“你怎么忽然恢复了？”
因为身形莫名其妙恢复而一时找不到合适衣物，只能用以前学的障眼法自我安慰的鬼切脸色极差，“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灯会吧，我不去了。”听起来还有几分懊恼。
被京都决战期间堆积的杂事烦得头疼的源氏家主终于忍不住笑了，“不是你想去看么，你不去的话我去作甚？”
“那就都不要去了，”鬼切直接背对他坐下，语气十分别扭，“源氏不是有新年宴，你去那个就好了……”
源赖光低头看着小妖怪和自己一样的白发，却忽而生出种不真实的感觉来，好像眼前恢复平静的时光只是个梦，只是个能一刀斩破的镜中世界。想着想着又觉得嘲讽，他不怕天命难改，不怕鬼神强大，不怕他人非议——他从来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直到察觉血契消散匆匆赶去，可劈开黑浪拾回的断刃却静如死物。
最残忍生死，最疼痛失去，凡心有所牵者，无一不怕，他也不例外。
好在这些都过去了，新生归来的鬼切已经拥有他所希望看到的那颗坚韧之心，足以保护自己。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不去那个宴会。”源赖光本想伸手揉揉对方软软的发顶，犹豫片刻还是半途而废，“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帮你拿衣服，今天先将就一下，明天再请人给你做新衣。”声音意外温柔，倒不太像他平时的样子。
鬼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吐槽源赖光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还是先质疑对方话中“自己的衣服”是否存在，迟疑片刻才回头的结果就是只捉到滚金边的白衣袖消失于门后那瞬。
啧，走这么快。
他转向门口那面，抱着刀发呆。眼看天色就要暗下去的的时候，源赖光终于抱着一团白衣服回来了，布料顶上似乎还放着浅色的束发带。
“去换了吧。”他把衣服往鬼切怀里一塞，见人满脸疑惑，又解释道，“重铸时请人做的，当时不知道你身形，所以用了从前的尺寸。”
“哦……”鬼切愣愣点头，哦完才意识到这里是练刀室，哪来给他换衣服的隔间，于是理直气壮地指使另一人，“你出去，把门关上，我要换衣服，不许看。”
源赖光抱臂打量他几圈，勾起嘴角笑了，“好。”他说好，就真的依言退出房间，轻轻拢上了门。
练刀室外也种了樱花，不过没有他院里那棵年纪大。午饭后落的薄雪，难得到现在也还没融化，沾在树枝上，竟有几分像满树白樱逆着时节绽放。若等到晚间灯火亮起，应该更加好看。
在树下站过片刻，身后门扉就传来被人推开的响动，“这个怎么戴啊？”他应声回头，正对上鬼切扫过一圈后望来的视线。那人身着素衣立于前方，及肩白发冷如霜雪，眼神不是冰冷或顺从中的任何一种，而是“恰好”，是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和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