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过尽千帆皆不是（上）(5)

“去医院找，产科，她刚完引产手术，要住院……”话说了一半，电话那端没了声音，他累极了，两天一夜没合眼，此刻趴在方向盘上睡死过去。 
“喂，说话呀，你又怎么了？”郭麒麟被彻底吓醒，翻身下床先找到张云雷再说。 张云雷醒过来的时候躺在自己床上，四下安静，窗帘紧闭，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你可真能睡，天都快黑了。”
“季忻呢？找着了吗？”他猛地坐起来，懊悔自己睡了那么久。 
“小舅妈到底怎么了，什么手术啊，医院的。你俩又吵架了？” 
“别问了，我再去找。”张云雷翻身下床，却被按住。
“我爸我妈在客厅等你呢。等着过堂吧。”
“你……谁让你跟家里说的。”
“张云雷你讲不讲理，你打着半截电话突然没音儿，我不跟我妈说，能找到你吗？你丫死外面了知道吗？你又说小舅妈离家出走，这么大的事，谁像你似的敢瞒着不说。”
“闭嘴，别叨叨了。我先去见师父吧。”
“醒啦？”师父瞥了他一眼，面沉似水，“你这怎么这么冷清啊？” 
“师父，姐。”张云雷问了好，蹭到沙发边上要找地坐。 
“谁让你坐了，站着！” 
“诶。”他低着头不敢抬眼，老老实实站在原处。
“让他坐吧。你看他腿又是肿的。”姐姐心疼他的身体，在旁边打着圆场。
“你就宠他吧，季忻也惯着他，看现在作的没人样儿。说说吧，少爷，你媳妇儿呢？” 
“季忻把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她把离婚协议寄到澳洲，我回来的时候，家里就这样了。”
“大林说小忻要住院，是怎么回事儿。”姐姐见他吞吞吐吐，急着追问。 
“元元今天早上刚做了引产，我回家取东西，季慷就把她带走了。我找了三家医院，都没找到。元元她……”他说着带出哭腔，弓着背把头埋进膝盖哭得厉害。 
“怎么会引产呢？小忻什么时候怀孕的？你们怎么不跟家里说？” 
“刚四个月，孩子保不住，只能引产。我也是才知道她怀孕。 出国之前，我们吵了一架，我一时生气就说要离婚，在澳洲的时候我们也没联系。元元当了真，寄了离婚协议给我，想自己把孩子生下来，没想到孩子也……”他流着泪说着，眼球充了血，眼白被染成血粉色。
“你，你这个小混蛋，这么好的姑娘给欺负成什么样了。”姐姐实在生气，劈头盖脸地用巴掌打着他。见他傻了似的不知道躲，也就泄了气。
“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帮帮我找元元吧。季慷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照顾她。她不让季慷告诉家里，两个人现在飘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 
“你们两个都不跟家里说实话，出了这么大的事，倒是自己扛着啊，现在知道找我帮忙了。缺德孩子，你媳妇儿要是找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姐姐一边哭一边打他巴掌。
“先等会儿再打。”师父拦下姐姐，走到张云雷身前，“我和你姐会帮着找季忻，我就问你一句，你要离婚，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季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