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五十六）

林知凡：“你姐夫不舍得装空调，怎么舍得买车？车不比空调更费吗？”安祺：“也是没办法。我姐以前都坐班车上下班，可有一回，下班在班车上被一个家伙非礼，可怜我姐也不敢声张。回家也只告诉了我姐夫，我姐夫就说什么也不让我姐再坐班车了，买了辆摩托车，我姐夫每天骑摩托车接送我姐上下班，后来有一次，遇上一辆车闯红灯，我姐夫急打把，虽然没撞上，可是把我姐给甩出去了。”林知凡：“伤的厉害吗？”安祺：“倒也没怎么伤着，不过把我姐夫吓坏了，咬牙买了辆车，开车送我姐来回，离婚的时候又让我姐学会了开车。不过，用不了多久我姐还得去坐班车。”林知凡：“为什么？”安祺：“我姐只会开车不会修车，以前车坏了都是我姐夫修，离婚之后也一直这样，现在我姐夫结婚了，我姐是不会再让我姐夫给她修车了，这车又有年头了，时不常闹点小毛病，也不能总上修车厂啊，大概开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知凡：“买辆新车不行吗？”安祺：“拿什么买？我不说了吗？我姐现在是穷人，一分钱存款都没有。”林知凡：“你也没有？你就不能帮帮她！”安祺看林知凡一眼：“有我能不帮吗！我基本上是月光一族，我姐也知道。您送的那空调，我姐还问呢，问我哪来的钱买空调。”林知凡：“你怎么说的？”安祺：“我说我省出来的。难道把您供出来吗？那我姐一定把空调给您退回去！”林知凡：“很好，你应付的很好。”安祺停了一会：“买手机行吗？”林知凡：“哎，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你姐那手机确实该换了。”安祺：“什么我姐呀，我说的是文小姐！前几天文小姐问我，您那款手机在哪买的，她想买一部一模一样的。”林知凡：“你随便买点别的吧，手机她说不定已经自己买了，哪没有手机呀！”安祺：“您那一款手机还真不容易买到，那是限量典藏版的，我也是赶巧了替您抢购了一部。
”林知凡：“还是的，你还能再赶巧一回？你就买别的吧。”安祺：“我有办法。我有个老同学在一家手机城里当经理，要不然我怎么抢购的到您那部。——哎，到了。”林知凡的车已驶入火车站。 林知凡的车子在行驶。安心与安祺坐在后座，安祺在打量安心的脸。安祺：“没怎么黑嘛，”拉开安心衣领看，“真的没黑。”安心忙掩上衣领，瞪安祺一眼。“姐，你没去海里泡泡？”安心：“没有。”安祺：“为什么没有？大老远跑了去，不下海玩玩你不亏的慌吗？你都哪呆着呢？”安心：“旅馆里，我感冒了。”安祺：“姐，你真是没福气，不过我要是你，就算病了也得下海玩玩，机会难得嘛！”安心：“你自己来接我就是了，怎么还麻烦林总？”安祺：“林总？他不是来接你的，他是来咨询的。”安心：“咨询什么？”林知凡：“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他父亲在外地，给查出什么心力衰竭，他挺着急，想把老人家接来北京治病，正忙活着，先托我打听一下这病要不要紧。
”安心：“是急性心力衰竭还是慢性心力衰竭？到心衰几度了？”林知凡：“啊？这还分急性慢性？还有度数。”安心：“是在什么医院查的？”林知凡：“是外地的省级医院。”安心：“如果是慢性早期舒张性心力衰竭，尤其心衰不超过Ⅱ度，那基本上可以不必到北京来治，省级医院就可以了。”林知凡：“我没问这么详细，就听着心力衰竭这名挺吓人的，还以为挺严重。不用动手术吗？”安心：“视情况而定，如果是心衰Ⅲ度，病人的身体又允许的话，可以考虑手术，否则以保守治疗为主。”林知凡：“那就是不用手术？”安心：“心衰Ⅲ度如果必须手术，往往就是大手术。”林知凡：“什么大手术？”安心：“心脏移植。”林知凡：“怎么样就算是心衰Ⅲ度了。安心：“这，一两句话说不明白，要看心脏的检查结果，综合起来进行判断。为他做检查的医院应该有结论的，你可以向你的朋友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