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九十六）

林知凡端一杯红酒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月光下的湖面出神。手机铃声响起，林知凡转身找手机，接听。 海棠别墅安心房间卧室。安心穿睡衣独自坐在床上看书，敲门声响过，安祺推门进来。安心看看床头闹钟：“这么晚了，你还不睡，祥祥呢？”安祺：“睡了，想跟你聊聊。”安心拍拍身边：“上来聊吧。聊什么？”安祺脱鞋上床，坐安心身边。安祺：“聊——”侧头看安心，“聊聊林总行吗？”安心：“好啊，聊吧。”合上书，侧身看安祺。安祺：“姐，你觉得，林总是什么样的人？”安心：“有本事的人。”安祺：“除此之外呢？人品怎么样？”安心：“不错，就是……”安祺：“就是什么？”安心：“不怎么爱说实话。连生日都能改，愣让自己早生四个月，不知道有什么是他不敢改的。”安祺好笑地望着安心：“姐，你真孩子气！改生日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只是说说，又不是在身份证上改。
”安心：“最奇怪的是，撒完谎就忘了，自己再来穿帮，还一穿就是俩，这种事也要成双，他做鞋吗？”安祺笑：“姐，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贫了！我还说呢，林总这些日子不怎么贫，怎么这贫劲转你身上来了？再说，穿帮的人是我，又不是林总，你怎么记林总账上了？”安心：“他撒谎，你穿帮，倒也蛮好，别人上当也上不久。不过每次穿帮都要等四个月吗？下回时间短点行吗？”安祺搂安心：“姐，你怎么不依不饶的！行了，饶了我们吧。”安心看安祺一眼，不再说话。“姐，你认真地说一句，林总这人怎么样？靠不靠得住？”安心：“没问题，你们林总绝对是个靠得住的人。”安祺：“真的？”安心点头，“真的，这是个难得的人，有能力，有气度，又难得有教养，是个，——了不起的人。”安祺：“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太痞呢。”安心：“他只是表面看上去有点玩世不恭，其实说话做事很有分寸，也不乖张，很随和，不像他那么有钱的人，要挑一个这样出色的也不容易。
”安祺笑：“叫你说的，有钱人好像低人一等似的。”安心：“有钱人往往嚣张，不顾别人感受，要么飞扬浮躁，要么乖僻难以相处。你们林总很好，交际又广，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不过问题不大，他应该能够把握住自己。”安祺：“姐，你眼光真是厉害，我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慢慢了解林总，你见过没几面，就看的这么清楚。”安心：“你问完了吧，我该睡了。”将书放茶几上，整理被子。安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姐。”安心：“快问，我睏的很，你问的慢了，我说不定就得做梦回答你了。”安祺：“林总既然这么出色，为什么你，”安心看安祺，安祺迟疑，“——不接受他？”安心：“你觉得他和宋和平相比怎么样？”安祺：“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姐，如果你让我说实话，那我得说，他比宋和平强远了。”安心：“所以人之间是讲缘分的，我和你们林总没缘分。”躺下，拉上被子。
安祺：“姐，缘分是很玄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可过日子是很实在的事。”安心：“我相信缘分，而且我相信，”看一眼安祺，闭上眼睛，“你和你们林总很有缘分。”安祺吃惊看安心，半晌，用手推安心：“姐，你是不是在讲梦话？”安心仍闭着眼：“或许是。” 夜晚，鹅卵石小径尽头湖边的坐椅上。林知凡独自坐在椅上，望着湖水出神。 安心房间，躺在床上的安心大睁着眼睛望着窗子出神。 上午，湖边草地上。湖边有一处平缓的斜坡，绿草蒙茸，坡地上已支起烤炉，架起烤肉架，旁边桌上，几只不锈钢餐盘里分别堆着牛、羊肉和鸡腿、鸡翅膀、蔬菜。林知凡正站在桌旁戴着塑胶手套用钢签串肉和蔬菜，另有一桌摆着讲究的餐具和红酒。祥祥在稍远地方逗三只刚满月小狗追他。安祺从别墅方向施施然走来。林知凡停下手中的工作：“你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安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