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28.你是什么身份？(2)

书房内，顾剑迎上李承鄞如出鞘利刃般寒冷的目光，坦然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李承鄞冷冷一笑，问：“你是什么身份？”
“我……”顾剑微微垂眸，神色有些黯淡，“我是小枫的师父，是……”
潮水般的悲哀涌上心头，他的声音不由滞涩。抬眼间，李承鄞的居高临下的气势和慑人的威严反而使他振作了精神。顾剑无畏地正视李承鄞，郑重道：“我是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
李承鄞闻言一哂，“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是谁。”他背起双手，款步走至顾剑面前，气势逼人，“你是顾如晦的独子，天子亲封的靖国公，她是我的妻子，豊朝未来的皇后。你来见她，她的悲伤不会因为你而少一分。相反，若是堂堂国公爷和太子妃有半分流言蜚语传出，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遭难，你想过吗？”
李承鄞愤怒的话语似利箭般射在他的心头，令他心间腾升起的炽热情感瞬间溃散。
靖国公……这个高贵而空虚的头衔重若千钧。他如同戏文里的赵氏孤儿一般，忍辱负重二十年终于为家族报仇雪恨，而往后的人生，似乎也要沿着赵孤辉煌的轨迹才能算得真正完美。可这条轨迹南辕北辙，与心爱之人越行越远。最后悲哀的发现，对他而言，爱她的唯一方式就是对她敬而远之。
顾剑定定望着李承鄞，目光里透着冷冷的嘲讽。他反问：“那你又是什么身份？是她的丈夫，还是她的仇人？小枫彻底忘记了过去，你也跟着装聋作哑，偷安一世吗？李承鄞，这样的你在我看来，不仅卑鄙，更加可悲。”
李承鄞的痛处不偏不倚被顾剑戳中，罕见地，他没有被激怒，也未显示出丝毫慌张，异常的平静。良久，他启口，语气里一贯的盛气此时荡然无存，变得沉重且坚定。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避自己犯下的过错，那些曾经给小枫带来的伤痛早已百倍千倍地报应在我心上，而时刻害怕失去她的恐慌与不安甚至比凌迟更加痛苦。我这一生别无所求，唯一想要的就是护她余生安乐无忧，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包括我的生命。”
顾剑心间一震，若不是亲见亲闻，他绝不会相信这个曾经宁可负天下人也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孤家寡人会说出这番话来。
“最好记住你今天的话！”他几乎警告。
短短一瞬，李承鄞目中又恢复了王者的不可冒犯的威严，用命令的口吻说：“保护好柴先生，父皇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知道。”顾剑转身欲走。
“也保护好你自己。”李承鄞淡淡地说。
顾剑讶然回头，对上李承鄞锐利的目光。关于那日脖子上的一剑，顾剑没有解释，李承鄞也没有质问，一切心照而不宣。
须臾，顾剑一甩衣袖，脚底如生风一般，向窗外飘然而去，很快便没入了沉沉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