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明德皇后】Chapter25.我想我是幸运的(2)

一番客套的寒暄后，高如意果然开始旁敲侧击地套问东宫对高相的态度。小枫只装没听懂，顾左右而言其他。两人话不投机，不多久便归于静默，唯有阵阵清越鸟鸣萦绕殿中。
这只鸟儿是高如意寝宫里不可忽略的一道风景，生得小巧玲珑，羽翼金黄，鸣声婉转如歌，闻之令人忘忧。而它所栖的鸟笼更加引人注目：通体用黄金打造，顶端镶嵌着八颗光彩莹洁的红宝石，淡淡秋光下金光四溢，珠宝争辉。
小枫忍不住拔下簪子去逗弄鸟儿。那只鸟甚是伶俐，一边轻扇羽翅，一边娇声鸣唱，似是载歌载舞，引得她咯咯直笑。
小枫转过头问：“娘娘，这是什么鸟儿？这么可爱！”
高如意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含笑道：“这是湖州进贡的金翅鸟，据说千金难求，很是罕见。陛下担心本宫孕中无聊，特赐给本宫解闷儿。”
她望着小枫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艳羡。曾经自己也和她一样，在父兄的呵护下笑容明净，不染半分浊世浮尘。然而一入深宫里，无颜得见春，荣华富贵皆为恩赐，今日可以给你，明日便可能夺走，生死荣辱不过君王一念之间。
一朵注定禁锢在深宫之中的寂红，总有一天，她会与我并无区别。高如意恨恨地想。
小枫道：“它在这金笼里固然舒适，可若能在山林间飞翔，叫声应该会更加欢悦吧。”
高如意淡笑摆首，道：“这金笼里的鸟儿，时时刻刻想着展翅高飞，似乎金笼很委屈了它。可它并不知道，那广阔的天空只属于猛禽，它若飞出去了，不是沦为苍鹰的食物，便是被风雨的侵袭所淘汰。最后连它引以为傲的歌喉都化作了怨世的哀鸣。”她眸色一黯，垂头凝视着圆润的腹部，声音微不可闻：“后宫的女人不也是如此吗？”
小枫离开高如意的寝宫时，日已西沉。无数飞舞的莹尘羽化成了天边几抹微红，澄澈的长空仿佛蒙上了一层银红色的蝉翼纱，殿宇楼阁在霞光的晕染下显得格外柔和。
回廊处，李承鄞负手而立，此时心有灵犀地转过身，微笑着向她展开臂膀。夕阳似金线般描摹他的轮廓，晕染出清逸脱俗的风采。
小枫步履欢快地跑过去，鸟儿一般扑进他的怀中。二人紧紧相拥，九重宫阙皆为幻影。
“我想我是幸运的。”她望着李承鄞，喃喃道。
她不需要退而求其次充当别人的替代品，也不需要困在金笼子强颜欢笑，在李承鄞的精心呵护下，外界的纷纷扰扰丝毫影响不了她恬静的生活。
正如明月所说，有人时时刻刻替你遮风挡雨是最幸运不过的。
李承鄞不解问：“什么意思？”
小枫埋首在他胸前，抿唇一笑。这一笑，似令天地间所有的明媚光华都融在了她玛瑙般的眸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