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栀子短篇故事集》（九）(6)

距离期末仅有两个月，东方芸要在这两个月内赶超进前十就必须付出超过他人三倍、四倍的努力！前面说了，他不反感学习，只是下定决心学坏，现在给了他这么一个开端就像干旱草原的星星之火，已然点燃了熊熊的燎原之火！
……
考完了。虽然天阴沉沉的，还下着雨，自己又没带伞，但影响不到东方芸的心情，因为他对这次考试的成绩信心十足。只要等成绩出来就知道栀子在塔顶藏了什么了。
片刻后，东方芸的好心情就荡然无存了，因为他远远地看见他妈妈撑着伞站在校门口，手中也还拿着一柄。
“她怎么来了？”东方芸实在不想与她见面，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她守在校门口无疑是把东方芸出去的路堵死了。
他转向离开，，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翻墙逃走了。
宁愿翻墙、淋大雨回家也不肯与生母见个面，这是他对母亲的报复，报复因为她的出轨致使他被人看不起，致使他有个阴暗的童年。
东方芸跑到路边，一辆出租车开来停在了他旁边。
“小哥，上车吧，带你一程。”是上次那个醉倒的大叔。
……
“上次谢谢啊！”车上，大叔说。
“我没做什么。”
“诶，我也没醉到什么都不记得的程度，没你帮忙我可能还要在医院躺几天，哈哈哈！”
“看样子是问题解决了？”
“是啊，”男人笑着说，“他奶奶知道那钱是骗来的，死活要他把钱送回来，还带了礼物来道歉。”
“真是个明事理的老人。”
“是吧是吧，我也这么说。后来啊，我也把钱借他们了，老人家治病要紧。”
“嗯？”
“我跟你讲，她老人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十几年前，男人从外地来打工，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被偷了钱。万般无奈下偷偷进入一间人家想偷点东西，不巧被女主人发现了。奇怪的是女主人没有报警抓他，反而询问他的情况，甚至留他下来吃午饭，孙子问起来也只说是客人。
他清晰记得，她们家也很贫困，因为她们的午饭只有粥与咸菜，那粥也只有两人份的，女主人的那份给了他，而女主人是什么都没吃。他问女主人为什么这么帮助他这么个小偷。她说：
“谁都有艰难的时候，能帮就帮，这也是帮助自己。”
“多亏她老人家，我才没走上歪路，现在也该我会把她老人家了。”
东方芸没说话，沉默了一路。
……
回家后时间还早，东方芸在那看书——最近睡多了，一点都不困。一段时间后电话响了，东方芸看了眼号码，没有接——芸母的号码。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雨声小了，应该是雨停了，就是风声还挺大的。
几个小时过去，大门终于被打开。芸母冲进门，身上还积上了一层雪。她的脸、耳、手，凡是暴露在外的部分都被冻得发紫。她神色慌张，鞋都没脱就快步走进屋内。当她看见东方芸那禁闭的房门后，悬着的心才放下，也才用手抱住寒冷的自己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