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心.如果（十一）(4)

她从他胸前抬起头，似乎有些不相信，“这么快?”
他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我怕你会后悔!”
“可是...父王说，你的前妻是广寒仙子，我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父王想必也和你说过，我刁蛮任性，和贤良淑德不沾边的。我不想你将就，也不想自己被将就!”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又是嫦娥，他在心里叹息，他们之间总是横着这么个人，寸心即使重生没了上一世的记忆，也还是绕不过嫦娥!
“你娶嫦娥定然是爱她的，可是后来你又休了她，是你不再爱了吗？曾经的情深意切终究敌不过千年岁月。那我和你呢？”
他该怎么说，说他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不是为了爱娶嫦娥，他们的婚姻是一场错误？这次他倒是可以理直气壮这么说了，可是这错是他造成的，他怎么说得出口。“杨戬曾经的确对嫦娥心动过，但是这场婚姻开始的时候这种心动已经不存在了。这一切都是杨戬的错。杨戬在千年之前已经对嫦娥仙子说明一切，这段婚姻之所以持续千年，是因为杨戬累得仙子失了广寒宫主之位。后来王母答应恢复仙子的身份，杨戬才答应她上天为官。寸心，你信杨戬!”
她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寸心，你信我吗？”他握住她的手。
“我信。只是...你怎么确定你对我不会也是一时心动？”
“寸心，杨戬是一个感情很迟钝的人，他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明白，他喜欢的从来不是嫦娥，只是自己编织的幻影，当有个真实的女人打破这个幻影时，他才明白，他喜欢的是她。”
“那个女人是谁？”她脸上有期待，又似乎夹杂着害怕。
“除了你还有谁!”他笑了。其实他想说的是“前世的你”但是他不想，他不想去管那些过去，那些错过也好，过错也罢，他要的是眼前，只要这是她，不管她还记不记得他，不管前世她如何决绝地要抛开他，今世的她还是爱上他，他也爱她，他还有机会，还有时间弥补，这就够了。他们还有长长的未来。
“可是父王若是不答应呢？我不想让他和母后伤心。父王说，母后为了我吃了很多苦，我生下来很久都破不了壳，连父王都打算放弃，可是母后硬是说我一定会破壳，护着还是龙蛋的我去昆仑找元始天尊。一千级的天梯，她一步一叩首...”寸心趴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我不会，也不能丢下他们的。”
“寸心，杨戬说过，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去求你的父王母后，求到他们答应为止，我请了我师父玉鼎真人去西海提亲。”
“玉鼎师父？”寸心的眼睛亮起来，“母后说，我的命都是玉鼎师父给的。”
他当然知道，他知道她的魂魄修好了之后一直留在昆仑，她对师父说她想回西海，上一世她是个不孝的女儿，这一世她只想做她父王母后的小女儿，陪着他们，哪儿也不去。也许是天意，西海龙后来求师尊了，她顺理成章成了西海的女儿。
那个时候他在哪，他应该刚刚上天做官。后来他在她两百岁的生辰见到了她，也是天意。
“所以你不用怕，你父王母后一定会同意的!”他轻轻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