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爛泥 第一節(7)

我跟猯藏不熟，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她要這麼攔下我。我沒打算回話，她卻湊到我的耳邊，悄悄說了一句：
“該不會……妳和妳家那位有些什麼……問題吧？”
我停下腳步，只是盯著猯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最近很多很多事情，都在跟著他媽對著幹。
“哦，你不要誤會啊。”猯藏連忙從我身邊退開，笑了笑：“我沒什麼根據、呃、其實我是完全亂講的。不過也是有原因的哦。”她抓了抓腦袋，再次靠近我的耳朵：
“我在幹徴信社的事情哦。”
我還是盯著猯藏，她見到我沒有反應，又想了一下：“你沒有興趣嗎？”
我沒有回答。
“你知道什麼是徴信社嗎？”
我沒有回答。
“你是不是不知道什麼是徴信社？”
對。
“我們的工作，就是調查——你可以想象我們是愛情的偵探，舉凡外遇，仙人跳，婚姻詐騙……你給我目標，我給你資料。而且絕對保密，您不會有任何資料外洩的風險。
“你有興趣嗎？”
我有興趣嗎？
“我覺得我要收回剛才那句話。”
“啊？哪一句？”
“……沒什麼，我沒說出來那句。”
我想，最近還是有些事情是順著我的心意的。
鈴仙和我在書店集合。我們看完書，又四處轉了轉，幫互相買了衣服，才動身回到家。
太陽已經緩緩下山了，餘暉卻還是灑滿這車廂。鈴仙與我在電車上，她今天似乎很興奮，累得睡著了。靠著我的肩膀，嘴巴喃喃自語著。
夕陽打在我們的臉上，我看著她安詳的睡臉，卻有些認不出她睡夢中的笑容。軌道發出者聲音，電車進站又開動，柱子擋住光線，光線再找到我們。一成不變。
我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
明天，徴信社的人就會開始工作。他們會偷偷地在鈴仙的身邊，監視她生活之中每一處可疑的地方，然後將這一切都回報給我。
不止她，那個叫做薩萊的男人，我也把名片給了猯藏。“多一個人要加錢哦。”她笑著，我告訴她沒關係，我接了大案子，最近錢多得是。我沒有時間去思考，也沒有辦法去思考，這麼做究竟道德與否，這麼做是否會傷害我們之間的感情，更不知道一切最後會走到什麼地步。我很軟弱，我不敢去思考。
我只想要知道答案。
到站了。
我叫醒鈴仙，她迷迷糊糊地跟著我下了車，回到了家門前。
“我找一下鑰匙。”鈴仙這麼說著，開始翻找口袋。
我在這時候，看著家門前的盆栽竹。還是一樣堅挺，一樣蒼翠。但是下面的土壤乾涸與龜裂，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我回來了——”
鈴仙對著空曠的房間喊道，走進了家。
我看著我們的家，也走了進去：
“我回來了——”
《爛泥》 第一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