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爛泥 第一節(3)
但房間裡面的味道,還有鈴仙的眼神,都仿佛在給我一種蹩腳的暗示。我越是待在這個房子裡,就越往那個方向去思考。天底下的人都是這樣的,所以我離開她的嘴唇,站起身子,擠出一些無趣的笑容:
“午餐想好要吃什麼了嗎?不然我們去外面吃?”
“可以啊。”鈴仙也站了起來,似乎是有些擔心:“不過可以嗎?你才剛回到家,不多留下來休息嗎?”
“留下來才休息不了啦!”我想這麼說,卻只是想了想,然後笑了一下。
可能我的疑心病真的太重了。
有沒有可能是我太久沒看見鈴仙,而產生的偏差?還是我在紅魔館那個地方的壓力太大,導致我的思想太過負面了呢?
其實這一切解決的方法十分簡單,我只要隨口問一句,關於家中那股奇特的味道究竟是如何來的,一切應該就可以明朗了。而鈴仙的理由,我猜測多半是一些無害的理由。而這也就是我在逃避的。我這個人的腦波與耳根子從來就是弱人一截的,往往他人說什麼——即使是扯到不行的謊言,我都可以當真。“妖夢啊,你這樣子一定將來會吃虧的哦。”幽幽子大人常常在對我一天的調戲完成之後,用扇子輕輕遮住她竊笑的表情說道。我當然知道,但我就是在他人解釋過後,往往狠不下心去考慮他人說謊的可能性。
是的,我不擅長說謊,也不擅長應對謊言。這或許也是我與鈴仙聊得開的原因。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氣息。也因為如此,這次的異常我感覺得出來,她現在在我身邊,散發出來的氣息,是我在幹了一些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情之後會散發出來的。
我真希望她乾脆地告訴我,或者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罷了。我這麼希望,不過我猜,她就算真的講了,也沒什麼他媽的用。
電車的陽光不斷賴在我頭上不走,下午的太用又露了出來。光照著我,一直到下了車我才能夠暫時擺脫。但一離開車站,頭頂上又沒有了遮蔽。這讓我的腦袋很癢,雖然這幾天都有好好洗頭,但用的是紅魔館那裡的洗髮與護髮,應該是不怎麼適應那種外界進口的東西吧。
鈴仙與我牽著手,一直牽著,從我們出家門一直到離開車站,走在大街上的時候,我們的手就一直沒有放開。我不記得以前了,我們曾經有這麼親暱地走著嗎?我幻想著,又或者是回憶著,我們在竹林中扭扭捏捏地,慢慢地將一隻手碰觸到對方的腰際附近,試圖接觸到她的手,但當真的接觸到的時候,又如同閃電一般縮回來。我回憶的是真的嗎?還是一切都是我的想象?
但不論如何,鈴仙現在牽著我的手是熾熱的,熱得我頭皮發麻。我笨拙地抓了抓我的腦袋,蠢透了。我被太陽弄得有些惱火,不過也可能是我實在太累了。
“你真的沒事嗎?”鈴仙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看著我。我被她問得有些厭煩了,也就擺了擺手。她見到我這樣,也不想要說些什麼。手還是牽著,她的雙眼看向周遭的市集,但時不時也會將視線射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