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logue 早已结束的故事(9)

“这就任君想象了，你知道的，我从和张小华失去联系开始就能知道你已经成了局长。反正我只和你能说，激光笔是个好东西，只要用在了正确的地方。”
“我服了，柳依兰，我真的服了。”我不禁小声鼓起掌来，“还有什么是你没算到的。”
“大概是你今天会请我吃晚饭这件事吧。”她笑嘻嘻地将发圈取下，扎了个侧马尾。
“我还有两个问题，其一，阿卡沙是谁？其二，周涧荨提到了几百年前他在欧洲遇见的某位少女，那个少女是谁？”
“阿卡沙的另一个名字叫什么？”
我用食指顶着下巴想了想，“醍桉？”
“读快点是什么？”柳依兰从校裤里摸出另一个发圈，握在手里捏了捏。
“天？”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天人感应，这么说阿卡沙就是阿卡夏记录？”
“历史对于我们是客观的，但是对于‘人类’的集合体，则是主观的。她可以选择历史的走向，反复试验筛选最符合自己期待的历史，而这个试验的运作本身交给了人类自己，也就是保留者们。最后被记录下来的，就是阿卡夏记录，就是天书，换言之，也就是你所看见的那片文雪。这些东西我感觉是供更高次元的存在阅读的内容，换言之，假设这是一本小说，我们就像是其中的角色。”
“我们难道是小说中的角色吗？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奇怪常说戏如人生，生活像本书，那么说我们活在其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看向柜台，这会儿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在排队。
“那么关于最后一个问题，你把周涧荨所说的关键词句汇总说一遍。”她又绑了个侧马尾，于是现在成了双马尾。
“隔着海峡的两个国家，旷日持久的漫长战争，被当成了大天使，遵循神意上了战场，被敌人抓住，当成女巫烧死。” 那双眼睛饱含斗志，某种愤怒满溢而出，却又被深深地压制在心底。本想追加他对柳依兰的这段评价，不过仔细想想还是算了。“有谁符合这些条件？”
“有这样一位少女，被人们称为奥尔良的少女，她遵从大天使米迦勒的指示带领法国人与英国入侵者战斗，最终却在战场被敌军抓住，带回英国匆匆审判后，就被当成女巫送上了火刑架，她的名字叫作——”
“圣女贞德？”
柳依兰眨眨眼，“就是这样回事，也可能这个事情就是他和巴黎分局的渊源，搞不好巴黎分局就是他创立的也说不定。”柳依兰起身离开座位，“总之，这些都是早已结束的故事，不是我和你该纠结的故事。”她看着空空荡荡的收银台，露出了坏笑，“李不尽，我最后问你个问题吧？”
“什么？你想问什么？”我知道她想问什么，因为她若是不问，我便也会开口，“尽管问吧，只要我能回答都会回答。”
“那么，你觉得今天是不是该特别庆祝一下呢？毕竟你刚刚度过了漫长的一天。”她指了指菜单展示板上写着“新品推荐”的那一格。
我看了一眼橱窗外面的街道，夜幕流光，车来车往，熙熙攘攘，和平时不一样，但是和平时有没什么不一样的夜晚，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又好似发生了很多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