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logue 早已结束的故事(6)

“周涧荨和你是什么关系？”
“因为身体更换到了冭川，那么和冭川分局走近点是理所当然的，我也就是这样和他认识的。”
“周涧荨不能用灰色物质和军队战斗吗？”
“你觉得灰色物质有那么强大吗？”柳依兰反过来问我，“的确，灰色怪物对上一小队士兵恐怕都是大杀器。但是导弹呢？燃烧弹呢？它的强大是相对的，对于你我来说它确实强大，但是对于这些武器，它恐怕排不上号。就算杀不死它，周涧荨总是血肉之躯，杀死周涧荨也就解决问题了。”
我揭开盖子，望了望咖啡表面的泡沫，说道：“我理解巴黎分局为什么会在我们失去威慑后发动攻击了，是为了抢资料库。那么这个问题很简单，你将U盾毁坏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保存一份给阿卡沙呢？”
“这就要回到你一开始提出的问题，”柳依兰说道，“伊斯人到底是什么？”
“伊斯人是什么呢？”
“我问你，”她朝我露出个迷人的微笑，“周涧荨是怎么描述伊斯人的？”
“他好像是说伊斯人没有形态，没有实体，是聚合的粒子，是一种信息智慧生命，”我挠挠头，“他似乎还提到了伊斯世界，以及飞水螅。”
“差不多，他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柳依兰喝了一小口咖啡，光线透过纸杯的外壁，我感觉她那杯已经去了一半有余，“我曾经恳请他做进一步的详细说明，却被拒绝了。大概是想到我若是知道他的本质，或许会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换言之，”我思索着，将食指和拇指贴在一起搓了搓，“确实存在可以与之抗衡的办法？”
柳依兰点点头，“因为他害怕，所以大概是有弱点的。”
“那个弱点是什么？”我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茶拿铁，只剩下了三分之二，我比她喝得快点。
“别急，摩卡还有半杯呢，”她朝我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在进入正题之前，我先问你，你对量子力学有多少了解？”
我在自己那贫瘠的知识海洋中大幅度摆臂，想象那是一片汪洋而不是戈壁，最终我认清现实，羞愧地低下了头，“除了名字我一无所知。”
“没关系，诚实代表着勇气，战胜现实的第一步就是认清现实，我帮你补上这点课外知识便是。”她从自己的咖啡中抽出搅拌棒，用棒子指着液体表面说道：“你知道万物由原子构成，原子当中是电子和原子核，电子带负电，原子核带正电，电子绕着原子核运动，其轨迹呈量子态，简单粗暴的理解就是无规律。”
“不，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说着，我用食指扣了扣脸颊。
“好的，那么问题就在于，有没有带正电的电子和带负电的原子核呢？”
“这不就新闻上说的反物质吗？”
“没错，就是反物质，同理，正能量相对应就是负能量，虽然关于负能量的问题尚且在研究之中，但是我们可以这样认为，我们的世界是漂浮在一片负能量和反粒子构成的汪洋之上的大陆，对了，就像这咖啡液面上漂浮的泡沫，而这片海洋，就是迪拉克之海。”
“迪拉克之海？迪拉克之海的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