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时代之前》第四章节：时代前进（上）(6)

“嗯哼，对头……怎么，不然你难道对踏入政坛感兴趣吗？”
“请恕我敬谢不敏。”
“想要走内政路线可以随时来找我，小子，我正缺人手呢。”
格利鸿走出了盘旋下降的楼梯，停在一条宽敞的长廊中。长廊的一侧是石头墙壁，惯例地插着好几条火把，另一侧则似乎是某种像是厚重木板的东西。欧奇似乎听得到木板后方传来了低微的嘈杂声，还有温和潮湿的缓慢气流。
“你应该很清楚，王子是对你的什么感兴趣吧？” 格利鸿转过身来。
骗徒丢出了一个“设问句”，却没有对这个“设问”进行自我解答。
对啊，那可是洛昂的骗徒。
在看见王子的表现、得知王子的身份、听着格利鸿一路啰嗦后……欧奇已然放松神经。作为幸存者的欢愉，压过了作为投敌者的不安。此刻，欧奇再度警觉了起来，他猛然想起最开始，格利鸿要对自己“套近乎”的说辞。
已经中他的惑敌之计了吗？
“别害怕，欧奇，给你上一堂历史课吧：卡尼城堡的建造者，是‘疯公爵’老罗曼。在他的治下，城堡藏匿了一个私人斗兽场，这是他的爱好……女人和狮子，小孩和狼群，罗曼特别青睐这种极度不平衡的比赛。”
格利鸿挥了挥手，对欧奇背后的歌利亚示意。歌利亚越过欧奇，走到木板墙壁处，开始用空着的右手到处敲击木板，动作仿佛敲门般，做着某种试探。
“虽然布局没有变，但你们希诺彼入驻卡尼城堡后，还是按东方的生活习惯改造了这里。要不是雇佣军分出了一队人来找酒，我们恐怕怎么也找不到这里……动手吧，歌利亚。”
欧奇猛然回头，看着歌利亚巨剑挥来。那把足有一人高的剑没有砸向欧奇自己，而是砸到了那沉重木板组成的墙壁上。伴随着歌利亚的天生神力，木板被劈得稀烂。
在木板被击穿的同一刻，堆积在其后方的闷热与嘈杂人声随之而来。
“做得好，做得好，演出效果还不错吧？” 格利鸿慢慢地拍手鼓掌，问向欧奇·库鲁米。
“去看看吧，欧奇，这就是我说的最后一件事了。”
欧奇抱着狐疑的态度，走到了木板破洞的旁边，而砸开这个洞的歌利亚，还倚着巨剑在旁边做了个笨拙的“先生这边请”的动作。
在缺口旁，欧奇看到了周遭的构造：
一行三人如今正处于某个巨大的长方形空间中部。欧奇他们所在的“甬道”，实际上是一个悬空走廊。走廊环绕空间一圈，朝内的一侧被木板封住了。只要设想一下将这些木板全部拆掉后的场景，就立刻能理解这个长方形空间的作用。
这些悬空走廊，是“观众席”。
而在这些观众席的下方，便是“疯公爵”老罗曼的斗兽场。
古代帝国的技术成就了地下斗兽场良好的空气循环，那些欧奇早前感受到的、闷热潮湿的气流，正来自于走廊下方——那是本该由观众席的通风口排出的，那些伏于地表的困兽及人类所呼出的二氧化碳。
“要清理出一间完全没有机关的牢房还真是困难啊，我听说光是来找酒的雇佣军士，就有不少是被陷阱一箭射穿了脑门，噫呜，真可怕。” 格利鸿讪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