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金时代之前》第四章节:时代前进(上)(8)
“这就是最后一件事,运用熟练的旧同事,总比从零开始训练新人要靠谱吧?留下他们是我的个人判断,做最终‘决定’的人是你,欧奇·库鲁米。”
欧奇沉默了,他终于明白格利鸿最开始那个设问句的意思。安默尔恐怕是对希诺彼本身感兴趣、觉得他们能为自己所用,才留下了自己的性命。
也对,不然呢?真指望王子能实现他所许诺的事情吗?
“当然,若你对他们心存芥蒂的话,我们就得将他们全部处死了。唉…真是脏活…我军也该有个专门的处刑人了。”
格利鸿带着多重含沙射影的诡异笑容,原地歪头看向了欧奇背后的歌利亚。
“你别看我啊…格利鸿。我像是变态杀人狂吗?就算是安默尔,也不会擢升一个刽子手作为骑士吧?”
“希望如此。” 从表情上看,格利鸿明显拒绝去想象这个问题。他从罩袍夹层中抽出一份黄麻纸簿,递给了欧奇。
“这是写有你们真名的文件,我们只在城堡里找到了这份,不知道你的名字在不在上面。希望这能对你做出‘决定’有所帮助……”
“谢谢……等等,这件事应该是希诺彼的秘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说过吗?蒐集情报这事各国暗中都在做。我们正在试图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谍报系统。可惜的是,目前这个系统运转得并不理想,为此我们需要你们的才能。”
“你没说过这个。”
“真的没有吗?” 格利鸿诧异地再次原地歪头,看向欧奇背后的歌利亚,换来的只是那个两米巨汉无情的快速小幅度摇头。
“唉…我真的是老了。” 格利鸿苦笑了一声,“对了欧奇,在你做决定之前,我还要给你介绍一个人……那是一个和你还蛮有‘衍’的人。”
欧奇咽了一口水。
“彼拉多·亨利·阿裘斯,这个人你认识的吧?”
情理之中,预料之外。
对于欧奇来说,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字来自四年前,那个怪异的、不吝啬于透露自己姓名的、仅有过几面之缘的雇主。他正是当年洛昂王国的主教。
从眼下的情况看,那个命硬的男人,如今恐怕依旧老当益壮。
可是,怎么又是他?
在南方的密林。
月光犹如银白的奶水,浮于树木的冠层。仅有微弱的光线,能够穿透层层树叶,摄入幽深的林间,像是缆绳,将最古老的天与地连接起来。
真该是一幅美丽的夜景。
假如没有那些在林子里闪过的幻光和爆裂声的话。
“幽灵,幽灵!为何要惊惧!为何要藏起你的脸?”
雄浑的、过于朝气的男声穿透密林。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不断有箭矢射出,这些箭矢的表面附着一层散发幽光的金色,在碰撞到树木后,又像破碎的雪球般,变成光的齑粉。
“在那黑暗之中,你难道害怕着日出吗?”
金箭瞄准的方向,一个黑衣少年不断躲避着,试图逃入密林的更深处。这时,尚且还是“乌斯特”的欧奇,此刻正在被一名“法师”追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