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二十三回 暮年之敌(4)

“我说错了什么吗？尊敬的陛下。”
“您说的没错。”
他微笑着蹲下身子，拥抱了这个惹人怜爱的孩子。腓力遗传了母亲的棕黄头发和父亲的细长眼眉，过于白皙的皮肤和细小的身体令人担心他的健康。但他是那么的温柔和善良，而亨利怎么也回忆不起来理查和杰弗里有过这样美好的时刻，尤其是理查，他总是冲动、蛮横、做事激进并且不可一世，想一想就让人生厌。
“陛下，您的父亲派人来接您回去，马车已经在宫门外了。”马歇尔爵士前来禀报说。
“请你回禀我尊敬的父亲，他知道怎样能让我满意，在这之前我不愿意与他相见。”小亨利冷冷地拒绝了请求，这令前来请他的马歇尔十分尴尬，宫廷教头只得灰溜溜地返回诺曼。
当晚，路易国王邀请小亨利和他一起前往圣母院祷告。
“还是早些回去，不要再触怒您的父亲了吧。人们常说‘血浓于水’……”
“可是他永远都不懂得如何向您一样慷慨！”
“不要这样说你的父亲，他的儿子比我多很多，不会像我这样容易。”
“陛下建立和修缮这座教堂已经超过十年了吧……”亨利想要岔开话题。
“是啊。”路易撑着拐杖，一步步迈向大殿。亨利想上前帮扶，国王婉言谢绝，坚持自己前往。
开阔的屋顶和墙壁绘制了大量的宗教图画，大多取材于《圣经》，画风肃穆庄严。王廊两侧，雕花拱门上和黄铜烛台异常精美，路易从耶路撒冷归来后，根据圣墓教堂的样式对这里做了很多修缮。圣殿中，数十枝白烛散发着柔和而悲怆的气氛，中央供奉着圣母哀子像，惟妙惟肖，令人动容。
“在这里我常常回忆起父母在世时的时光，无论欢乐还是哀伤，父亲总说我的性格过于温和，但我很庆幸能在他在世的大多数时间里顺从和谦卑，这让我在他离开之后少了很多负罪感。”
路易说着放下拐杖，跪倒在地，虔诚祈祷。
数日后，小亨利返回诺曼，自此之后数年里他经常陪在父亲身边，父子之间改善了很多，但他一直记恨着理查，认为他的存在始终威胁着自己的王权。
1179年，路易七世为十四岁的腓力加冕为法国国王，称腓力二世。小亨利代表父亲参加典礼并送上祝福。
“您这么年轻就能拥有法兰西，真让人羡慕。”小亨利说道。
“哪里，您的辽阔国土和强大军队同样令人羡慕。”腓力微笑回应道。
两个月后，阿基坦南部发生更大规模叛乱。亨利二世和儿子理查一道进行了平叛，理查在三周内连续攻破里什蒙、根扎克、马西亚克、格鲁维尔、昂维尔五座城堡，接着同父亲亨利二世合兵的塔耶堡，他的父亲此时正为久攻不下而烦恼。
年轻的公爵在夜晚派人从夏朗特河畔发动奇袭，只一天就顺利拿下了这座难攻不落的要塞。
叛乱平息了，可人心的动乱却并没有停止。理查从俘虏口中得知此次叛乱与小亨利以及他的三弟杰弗里有关。冲动的理查顿时火冒三丈，立即前去讨个说法，在发生连番争吵后，老大老三和理查彻底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