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演义 第二十六回 兄弟阋墙

腓力王巧施离间计 为主权兄弟操干戈
整个一个下午，亨利父子都在交谈中渡过，尽管老国王一再要求儿子回家再谈，但小亨利显然把温情的重逢变成了讨价还价，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无奈的老亨利不得不同意了儿子几乎全部的请求：即移交诺曼和安茹的大部分治权，并命令他的兄弟们向他效忠。
送别晚宴在皇家宴会厅举行，尽管老亨利一再制止儿子乱说，但多喝了几杯的继任国王还是在酒席上将父子间的协商透露的干干净净。狡猾的腓力表面上为姐夫感到高兴，暗地里恨得牙根痒痒。
亨利父子的协议证明了路易国王得到的承诺一钱不值，此前的英格兰诺曼帝国是铁板一块，今后依然如此。金雀花家族永远只会对自己的国王效忠，而把法国国王当成摆设。腓力绝能不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
就在亨利父子在巴黎过夜的当晚，腓力的使者连夜前往布列塔尼和普瓦图，他们马不停蹄地将国王父子和好的消息传递给杰弗里和理查，并借两国国王的共同名义送上贺礼。而派往两地的使者都在私下透露了小亨利即将执政的消息。
就在亨利父子乘车返回的第三天，腓力派往两地的使者也各自回来复命了。两位公爵都收下了礼物，但从布列塔尼归来的使者得到了体面的回礼，而从普瓦图归来的使者两手空空，甚至没有被接待。
当南太平洋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雨水弥漫在初冬的巴黎，腓力仿佛能从中嗅到来自理查的愤怒。
“多么美妙的气息。”腓力不禁感慨道。
1182年圣诞节，又是一年一度家庭团聚的日子，今次的地点选在勒芒，即亨利二世出生的地方。本来除了三个成年的儿子之外，亨利二世并不打算邀请其他人来参与，但他的大女婿，萨克森公爵海因里希因为在反对德皇的战争中惨遭失败导致无家可归，因此他们夫妇也参与了聚会。
亨利二世先是得到了三个儿子的宣誓效忠和祝愿，随后他便借着愉快的气氛，以正式的口吻对理查和杰弗里提出了要求。
“我的儿子们，你们是令人羡慕的阿基坦公爵和布列塔尼公爵，我希望你们能真诚地向你们的国王效忠。”
理查和杰弗里很干脆地应允下来，以至于亨利完全没注意到理查脸色的变化。
“那么就请向你们的大哥宣誓效忠吧！我已经决定将英格兰在欧陆的权利转交给他，我希望你们像敬重我一样敬重他。”
宴会厅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凝滞而安静，静得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会无比清晰。感觉不妙的布列塔尼公爵赶紧跪倒向小亨利宣誓效忠，举止略微夸张的他希望籍此给二哥做个表率。然而直到他宣誓完站起身来，阿基坦公爵依旧铁青着脸一动不动。
“二哥！”杰弗里脸上带着尴尬，一个劲地比划着暗示，然而得到的却是理查愤怒的咆哮。
“我问你，他有什么资格接受我的效忠！”
“我是英格兰国王！你理应向我效忠！”小亨利大声说道。
“做你的国王吧！我的领主是法国国王而不是英国国王，在这片土地上你不过是诺曼公爵，我们平起平坐！”理查毫不客气地指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