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篇（一.壹）年少旧事(5)

“大，大哥！她竟然！！”声音沙哑的男人说话都带着惊恐，似是没想到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会聪明如此？
“小姐的确聪明绝顶，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倒是很好奇，常胜大将军和徐大人都输了，你就这么肯定你爹一定会打胜仗？”被唤作“大哥”的青年要与赵敏对话的兴致更高。
“那当然，我爹才不会和那个没用的大将军一样。对我爹这点了解和信心都没有，哪配做他的女儿？”说到最后，赵敏声音里俱是笃定和自豪。
“很好！就是不知道兵部尚书会不会因为他的宝贝女儿，什么都能答应呢？”
赵敏嗤之以鼻，讥讽道：“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哼！你们这些大仁大义的‘义军’也不过如此。我看别叫什么‘白莲会’了，干脆改叫‘黑心会’算了。”
“醒了就嘴硬？东白，去把这丫头的利嘴堵上。”
语气凌厉非常，全无当日接她金子时候的谄媚，这花楼老鸨做起戏来也怪像那么一回事。赵敏摇摇头，趁着那个叫“东白”的还没进来，喊道：“老太婆，你把我的嘴堵上，我吃不下睡不好，心情不好，你们带我去见我爹的时候，我闹起脾气，想不开自尽在他面前，我爹一生气，你们连全尸都保不住，更别提得到你们想要的。最后玉石俱焚，那就是你们自找的了！”
老鸨怒道：“臭丫头，你这是威胁我？”
“云妈，算了吧！不是来给她送饭的么？她被关了一天，也该饿了。”
这声音是琴姬！手脚被绑，因为迷药的关系，赵敏现在没什么力气，不过，她还是勉强站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想见那个害她的……姐姐？
“金玉，你是不是对这鞑子的女儿心软了？你忘了鞑子杀你全家，蒙古皇帝下令要处死徐大人了？”
蹦上酒窖门前最后一级台阶的赵敏，听到老鸨这么说，想停下踮起的脚，却晚了。透过小窗，赵敏看到面色有些苍白，神情凄楚的金玉恰巧和她对视。
“哦～原来，就算你被你爹娘卖来花楼，就算徐左丞丢下士兵做了逃将，你还是惦记喜欢着他们，玉姐姐真是有情有义。”小赵敏微笑，刻意加重“有情有义”这几个字来讽刺与她隔了一扇门的琴姬。
多亏那老太婆的话，赵敏又想通了一些事。比如，金玉喜欢的人是最初和朝廷的常胜大将军一并被派去颖上平乱的徐左丞；比如，金玉应该是想用她的命让她父亲救出被皇上下旨处斩的徐大人。至于这白莲会的人会不会有其他目的，她大概需要多些时间想想……
听了赵敏的话，琴姬咬咬唇，别过脸不去看她。
恰巧此时，赵敏脚尖有点撑不住她，加上双脚被绑得紧，她一个没站好，跌下台阶。幸好台阶不多，只是让赵敏觉得四肢和后背被磕得生疼。
门被打开，圆滚滚的老鸨走下台阶，将赵敏拎起来，打了小姑娘两巴掌，打的她双颊立刻红肿。老鸨将小赵敏丢在地上后，又趁机在她后背上踢一脚，正好踢到赵敏被台阶磕到的地方。赵敏疼地咬紧牙关，不叫出声。
“看你还敢不敢再贫嘴！”老鸨提着裙子还想再抬起肥脚踢小赵敏几下，却被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