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まざまな愛、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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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少點了點頭，向管家揮手示意他一個人沒問題，便探索起這棟他未來的"家"，室內的裝潢極為簡單，少了些人煙味，看得出住在這的男主人，十分寂寞，離開客廳跨步階梯，通往三樓的路上華少的腳步停頓了，他聽見有人在彈著琴，像一汪泉水涓流注入他心裡，他邁開步伐朝著琴聲走去。
唱有些訝異，雖說琴房並沒有限制他人出入，但華少的出現是他始料未及的，而且從他的神情看來，他是聽出了些什麼嗎？
第三天，華少搬進華家的第三天，唱第一次聽到他開口。
「你彈的是什麼曲子？」
「悲愴。」
「可以，再彈一次嗎？」
唱指尖撫過琴鍵，華少本以為自己的心已如死水般不會再對任何事物抱有情感，只要完美地完成該完成的任務就好，他知道那個男人選擇他的目的，在見到唱的第一眼就明白了。
他不討厭也稱不上喜歡，反正重要的人已經不在了，就當做新生，接受這樣的生活模式便是，對那個孩子也沒有任何感覺，他知道對方也是如此，本就是平行世界的兩人。
但他聽到了，他們都是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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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不上要好，但似乎也不再僅僅是同住一屋簷下的陌生人，從早到晚，兩個少年都待在琴房內，微敞的門縫偶爾會傳出幾句短短的對話，剩下的便是悠揚的樂聲，和紙張翻動及書寫的細微響動。
|留學|
『我等你。』花苞望向他的眼神絲毫沒有動搖，一如既往地堅定，機場來來去去的人流像慢動作回放。
二月，窗外雲層有些低，魔看著緩緩飄落的雪花，想起一個月前剛落地時收到的訊息，短短五秒的視頻，透明的晶瑩化在那人的手心。
三月，花苞看著他整個人圍在毛帽圍巾大衣裡，望著河面的背影，指尖撫過，觸到了迎面而來的冷風。
四月，點開視頻先入眼的是華和卷的大臉，鏡頭晃動，魔看到了在梨花雨中仰頸閉著眼的他，他輕輕地吻上那美好的側顏。
五月，伴著音樂廳悠揚的樂聲，花苞做了頓豐盛的早點，輕聲哼和著。
六月，厚厚一疊的手稿和設計書籍旁掩著的，是卷深夜偷拍的睡顏，下午的課堂上，魔將手機放在桌側，專心聽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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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時已是近午，昨夜為了編曲作業熬得晚了，撓撓頭髮簡單洗漱後準備找些食物填肚子，手機響了，是華少，拾起手機的指尖有些發顫，這時間，那裡是深夜。
「快去陪你家學弟，我要帶卷回家了。」不容反駁的語氣帶著滿滿的醋意，魔感到自己嘴角在抽搐著，扶額嘆了口氣嘲諷道，「大醋缸，去開電腦。」
「他...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堅強...」「我知道。」
從慶生會上將醉的一塌糊塗又哭的聲嘶力竭的花苞扛回家，已將近晚上十點，一路上環抱著卷兒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不便表示些什麼，只好坐在客廳沙發上發呆，等待房裡抽泣聲漸弱，反正那傢伙可不會同意自己動他半分。
華少放輕了腳步再次走進花苞的臥室，看著與那人相像的容貌罕見地沒了平時的鋒利，髮絲凌亂地散落在臉側脖頸，眼角還掛著半乾的淚痕，像個孩子蜷縮在卷兒懷裡安靜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