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漫天絮（九）

安心家楼下。林知凡停车熄火，安祺解开安全带。安祺：“谢谢您，林总，我不请您上去了。”下车。林知凡已解开安全带，正等着安祺邀请他去家里坐坐，却没想到安祺压根没那个意思。林知凡不满地看着安祺离开，重又系上安全带，打着车子，调头，换挡，正预备离去，忽听有人敲车窗，林知凡回头，是安祺，林知凡放下车窗。安祺正在讲手机，忙忙地对林知凡：“您等一下林总，”回头继续讲手机：“怎么还没回去？……菜市场里我看过了，没有……车也没在那儿。你妈带手机了吗？……好，我知道了。”合上手机，绕到另一边，开门上车：“还得劳您驾，得去找找我姐。”林知凡：“你这样找法，非两岔了不可。我说你不如在家等着，你姐说不定就回来了。”安祺：“不行，一定得找！”林知凡：“去哪找？菜市场刚才你不找过了吗？”发动车子，将车驶出。 安祺：“去超市看看。
”拨手机，半晌无人接听：“我姐不接手机。”林知凡：“究竟你在担心什么？怕你姐迷路，找不到自个儿的家？”安祺：“一点不错！”林知凡笑：“呦，看你说的！咱这是北京城，您以为是深山老林呢！”安祺：“就这北京城我姐才迷路呢！而且也不是一回了。”林知凡：“怎么意思？你姐是不记路还是不认方向？再不然，分不清左右？”安祺：“左右分得清，其他都不灵。不记路加掉向，再加不会看地图，除了常走的几段路，到了生一点的地方，我姐连东西南北都找不清劲 。”林知凡：“就这样还敢开车？你姐胆够大的，——不是，是你们一家人够胆，这样还敢让你姐开车？”安祺：“离婚前一直是我姐夫开车，这不离婚了吗，逼得没法，我姐只好自己学开车。说实话，我姐能学会开车出乎我们全家人的意料。但是她拿到驾照的头两个月就走丢了四回，害得我们全家人整天提心吊胆。
后来才好点，这半年还一回没丢过呢！”林知凡：“咳，这也能让你高兴一把，你姐还真行。” 傍晚，北京街头，林知凡的车在大街上行驶。 安祺的手机铃响起，安祺忙着听电话：“喂，祥祥…… 你妈回家了？……好，我这就回去。”收线对林知凡：“对不起，林总，让您说着了，还真两岔了，我姐已经回家了。咱也回吧。”林知凡：“今天是你给你姐做饭对吧？”安祺：“什么今天啊！一直都是我给我姐做饭，都快半年了。”林知凡：“你要不要个二厨？”安祺：“二厨？谁啊？您？免了吧！”林知凡：“为什么？信不过我手艺？”安祺：“您是我老板，您给我当二厨，我也不敢支使安祺：“您是我老板，您给我当二厨，我也不敢支使您，回头您炒了我可怎办呢？”林知凡：“那哪能呢！要不我掌勺，你替我打下手 ，那也行。”安祺：“不敢！堂堂林知凡大老板，跑我家去掌勺，明天回公司，公司里的姐姐妹妹们非活吃了我不可！
免谈。”林知凡：“又关她们什么事。”安祺笑看林知凡：“您不知道吧，您是咱公司大众情人，公司女同胞十成有八成惦记着您呢！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特好？”林知凡笑：“你是剩下的那两成里边的吧？要不是你就赶紧下车。”安祺笑，悄看林知凡，林知凡毫无觉察。 夜晚，安心家餐厅。刚吃完饭，安心，安祺，祥祥一起动手收拾餐桌，安心、安祺将碗筷送进厨房。安祺站水池前挽袖子：“行了，姐，搁这儿我刷，你出去看电视吧。”安心点头，回到客厅。客厅里，祥祥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安心走近祥祥，摸摸祥祥头：“祥祥，作业做完了没有？”祥祥眼睛看着电视：“做完了，吃饭前就做完了。”安心：“检查了没有？”祥祥：“没有，都是爸帮我检查的。”安心：“今天怎办，想让妈帮你检查吗？”祥祥扭头看安心，略想：“妈，您就帮我检查语文吧，数学我自己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