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暴力从世界上消失了(5)

“回去吧，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对面传来的声音竟是慈祥的了。
“嘭”“嘭”，烟花爆炸的声音响在男孩耳畔，他抬起头看着绚烂到模糊的颜色绽在浅薄的夜色里，好像刚才只是课堂上走了会神，天台下有人家欢呼“新年好”。
男孩让冻僵的脚从欲坠的铁栏杆前踩到地面上，嘎吱嘎吱的栏杆像是在笑，不过男孩不再去追究，那到底是嘲笑他胆小畏死还是欢庆他投阳向生的笑了。因为他决定好了。
多年后男孩成了研究人类暴力学的学者。
又过了许多年，男孩成了老头，他临终的日记本里只有一句话：
 “我终于明白那日救我的是谁，那是我自己，是我对世界的希望，对生的渴望。”
老人一生致力研究暴力学，发表文章无数，没有人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人阖上双眼，嘴角慈祥的笑意还未散。
最后一秒他终于看清了那日那人的脸，那是他温柔笑着伸出手拉自己回来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