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求生之道(4)

“容易倒是容易。”涂山羽皱起眉头，拾来几粒花生，置于指尖玩耍，“可凡事总得有个由头，你要我学这女子，所为何事？”
“莫要多问，你只需知道，办成此事，自有你的好处便是。”涂山曜神秘一笑，“如何，这差使，你接是不接？”
“唔……”涂山羽思索许久，这涂山曜如此遮掩，只怕没什么好事，可若不替他办这差使，自己便只好整日困在这客栈房间之中独守空房，着实无趣，索性便答应了他，就算日后惹出了什么祸事，那也该算到他涂山曜头上：“你不肯说也无妨，我替你办了这差使便是。”
“哈，这才是我涂山氏的孩子！”涂山曜闻言大笑，扬起酒坛一饮而尽，又指着余下菜肴，嘱涂山羽道，“这些菜，全是你的了，你好生吃完，莫要浪费！似你方才只拿肉吃，成何体统？”
“人家说狐狸是‘肉食动物’，肉食动物自然只吃肉，有何不对？”涂山羽又抓起几块肉来塞到口中，至于那一旁青菜，她是看也不看。涂山曜见状连连摇头，无奈道：“你这丫头，只怕爹娘，至于为兄的话，竟是半句也不听。若再如此，下次为兄可不带你出门了！”
“若是还得听你的话，那和待在家里，有何区别？”涂山羽不以为然，探手将青菜推至一旁，把余下肉食通通吃尽，使衣袖一抹嘴，心满意足，笑道：“这话你说了十次有余，可到头来，哪次出门不曾带我了？”
“嘁，谁叫为兄摊上你这么个妹妹呢？”涂山曜叹道，“吃完了洗把脸，早点休息，明日还要替人办差呢！你可留点神，若叫别人抓着，为兄可不救你！”
“嘻，这嘴上便宜，你尽管占就是了。”涂山羽笑道，“真碰着什么麻烦，你敢不来救我？”
眼见天色不早，这狐族兄妹两个又说笑几句，便各自休息，只待来日，再谋划胜机。
次日一早，涂山羽便耐不住性子，吵吵嚷嚷急要出门。涂山曜仍有放心不下之处，对他这妹妹是千叮咛万嘱咐，唠叨了两刻有余，直听得这涂山羽双耳生茧，才肯放她去了。涂山曜于窗边望着那涂山羽没入街市，再难看见，这才收拾行装，往惠宾楼去寻那牛三牛四，哄这两人一道往岛上各处妖族藏身之所细细寻访，将各地妖族人数多少，暗哨所在，通通记下，以备来日之需，按下不提。
却说这涂山羽到了京华府前，先寻一僻静之所，变做个学生模样，混入府中，倒也无人生疑。这京华学府大门以内，先是一片广场，广场正中，则立着一座浮雕壁，壁上雕有古往今来名家先贤之像，底下书着四个狂草，曰“万贤荟萃”。这雕壁背面，则镌着荀夫子之《劝学》，以此勉励府中学子勤修不辍。
过了这座广场，便可见着一处泉眼，此泉名曰“潋滟”，乃是神州名匠引东海之水而成。这潋滟泉清澈照人，水声潺潺，泉周林木皆由府内匠人精心遴选，一年四季各有奇景。故而这潋滟泉，便成了这府中情人爱侣最热衷的去处。
而这潋滟泉之北，则是这府中藏书之所夫子堂。夫子堂共计三层，其中所藏书籍，何止百万，曾有人言，若是能将这夫子堂内的藏书囫囵吞下，便足可称得上是冠绝环球的大学者，只可惜京华成府已逾甲子，达此伟业者竟是一个也无，当真是可惜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