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求生之道(3)

“哼，小丫头，你懂什么？”涂山曜冷笑道，“那纳兰家权势熏天，有的是人阿谀奉承，看得上几只狐狸？更何况，凡事盛极必衰，如今这纳兰家只手遮天，有的人盯着，你真以为还能风光多久？而云氏虽一时势弱，可如今族内能人辈出，又有璇玑赏识，兴盛可期。届时我涂山一族便是云氏栋梁，岂不远胜在纳兰家当个马前卒？”
“哟，还云氏栋梁？你这梦做的也太美了些吧？”涂山羽嗤之以鼻，嘲讽道：“你怎知云氏兴盛了，便不会成了第二个纳兰？你我终是妖类，云氏岂肯与你我分羹？”
“哈，你可听过张宇之名吗？”涂山曜一笑，反问涂山羽。涂山羽闻言一怔，不解其意：“听过，好像是个得了官府庇护的牛魔？妖族之中，可有不少瞧不起他的！曜哥提他作甚？”
“你可知张宇为何能得官府庇护？”涂山曜笑道，“此人幼时意外结识云公子，与之交好，正是凭着这一层关系，他才能得了官府庇护。据为兄所知，云家视这张宇与常人无异，甚至张宇到云家做客，云家一样以上宾之礼待之。我青丘涂山氏，总比那有勇无谋的牛魔有用些，云家容得一个张宇，难道容不得几只狐狸？”
“……你还真是做足了功夫。”涂山羽无话可说，又抓起几块牛肉来塞入口中，涂山曜见她吃这牛肉，心中顿生一计，问道：“为兄传你那变化之法，你学得如何了？”
“变化之法？”涂山羽闻言，眼眸一亮，连忙把口中牛肉咽下，抢答道：“这个我学的好，若说曜哥有十分功力，那我少说也有八分了！男女老幼，鸟兽虫鱼，什么都变得，只是身形所限，还变不得比自己高的，也变不得比自己矮的。”
“这倒无妨。”涂山曜将那酒坛扬起，朝空一撒，便飞出几点酒来，化成一个女子形状，这女子与涂山羽身材相仿，素衣白裙，神色温婉，观之可亲，正是那纳兰二小姐雨锦。涂山曜指着那幻象，嘱涂山羽道：“你变这姑娘来看看。”
“这有何难？”涂山曜得意一笑，身躯一转，顷刻便成了锦儿模样，衣着打扮，眉目妆容，皆是一般无二，只是她这一颦一笑，言谈气度，实在与那正牌的纳兰雨锦相去甚远。涂山曜上下打量，挑剔道：“像则像矣，只是还剩着一股狐狸味儿，便有几分不好。”
“咱本来便是小狐狸，如何能没有狐狸味儿？”那“锦儿”打个响指，又变回涂山羽。涂山曜提着酒坛，浅呷一口，稍作沉吟，言道：“为兄给你一个差使，你若办成了，无论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为兄一概答应，如何？”
“此话当真？”涂山羽大喜道，“曜哥尽管开口便是，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法子替你取来！”
“这天上的的星星，为兄用不着，也不必难为你去取。”涂山曜放下酒坛，朝窗外灯火辉煌处指点道，“这岛上，有个京华学府，你晓得吗？”
“京华学府何等大名，谁不晓得？”涂山羽朝窗外远望，此刻夜已渐沉，而那京华学府之所在，却依旧热闹非凡，如同白昼，“就是这岛上最大的宅院嘛！我几次想进去瞧瞧，涨一涨见识，可偏偏你不准我出门！”
“莫急莫急，我要你办这差使，正可容你到那学府之中逛上几日。”涂山曜又饮了一口酒，收了咒术，那女子幻象便洒落于地，沾湿一片地毯，“我叫你变得这个女子，乃是纳兰二小姐雨锦，是那京华府内，陶朱馆中的一个学生。你明日便设法遁入府中，找着这二小姐，学她的形态仪容，待人接物，也不要你学的有十分相像，只消七分神似，便算过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