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求生之道(2)

“诶？你就着坛子喝了，那我……”涂山羽睫毛闪烁，直盯着那涂山曜，语带试探之意。涂山曜却笑而不语，揭去坛上封泥，豪饮一大口，连叫“好酒！”，这才瞥一眼涂山羽，应道：“小丫头片子，成天想着喝什么酒？今日为兄选的几样菜肴，可都是你喜欢的，你吃菜便是！”
“哼，我就知道！就您那点酒量，还教训我不要喝酒呐？”涂山羽哼了一声，也不使筷子，伸手从桌上抓了几片牛肉来塞入口中，直塞的是双颊鼓起，好似一个气球一般。涂山曜见状一笑，又接过方才话头：“那些个新鲜玩意儿，你们这些年轻人学学便是，至于我这把老骨头……学不会，也用不着，罢了，罢了！”
“唔——嗯！”涂山羽好容易将那门口牛肉咽下，听得涂山曜这般说辞，顿有“恨铁不成钢”之感，教训道：“爹爹都学得，你学不得？你比爹爹还老？至于用不着，更是无稽之谈！嗯……诶，你刚刚说办成了一桩大事，想是跟那什么云少爷谈成了？我且问你，你不用手机，要怎么跟这云少爷联络？”
“自然谈成了。那云公子如何了得，也终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凭为兄的本事，要对付他，易如反掌。”涂山曜得意道，“至于联络……眼下也无信鸽在侧，我又不会使千里传音术，确有几分不便……唔，为兄打算隐遁暗处，随从左右，他若遇上什么难处，我便现身指教，亦无不可嘛。”
“哈？你是哪里来的追命恶鬼吗？”涂山羽闻之汗颜，依着兄长之意，若是哪天夜深人静之时，那云少爷遇上什么难解之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这涂山曜却从暗处突出，还不把那云少爷吓个半死？这等闹剧，自得防患于未然才是：“曜哥，你听我一句劝，明日得空，你也去买一个手机来，下次再见着云少爷，他定要问你此事的，你若说没有，岂不让人笑话？”
“这又是哪里话……”涂山曜见多识广，自然不把这小丫头的只言片语放在心上，聊作敷衍，便调转话锋，去问这涂山羽修业之事：“今日嘱你看的书，你看的如何了？”
“一页也不曾看，倒是和店家的小女儿踢了一下午毽子！”涂山羽这般作答，也不怕哥哥呵斥，竟还有几分理直气壮之意，“在家里叫我看书也便罢了，好容易来一趟这海都岛，你还叫我看书，有什么意思？”
“唉，说你什么好。”涂山曜叹道：“世人尚需勤学苦读，更何况你我青丘之人？眼下这世道，妖类本便遭人白眼，你再不读书，将来何人看得起你？”
“你不是时常说，我涂山一脉，与九黎妖族不是一路吗？如何今日你我又成了妖类了？”涂山羽颇为不服，顶撞兄长。那涂山曜倒有耐心，仍就是苦口婆心，教导这涂山羽：“你我自认，一文不值，你说你祖上是大禹之妻，能有几人肯信？世人说你是妖类，那你便是妖类，争辩也是无益。唯有勤修不辍，成就一番大业，尚可有一线生机，其余诸类，皆是空谈而已。”
“切，要我说，还是曜哥你本领有限，眼光不足！”涂山羽不屑道，“好容易循着一个机会，你却去攀附什么云少爷，我可听说，那云家空有世族之名，可平日里吃穿用度，皆与寻常百姓无益，府中更是连半个门客也无！这等家族，有甚前途可言？那纳兰家何等风光，咱们若是成了纳兰家人，还愁什么世人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