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摆渡人(5)

“他叫……卡米尔。” 
摆渡人点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雷狮垂下头，意料之中的结果。
船靠岸了，雷狮跌跌撞撞地下了船。
他不甘心。
“雷狮？”摆渡人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办，“过了桥，那边就是冥界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说出那个陌生的称呼，雷狮身形一晃，但很快稳住了。
“在冥界，最多呆一年，是吗？”
“是啊，很快的，马上就是下一世了，一切都是新的。”
“那……在冥界，我可不可以来这里找你？”
摆渡人惊讶的看着他：“怎么可能？而且找我干什么？我只是摆渡人而已。”
桥边依旧是那个黑发女孩，笑眯眯的给魂魄递着汤。
雷狮盯着手里的汤，突然把碗砸在地上。
女孩露出小虎牙笑了：“怎么了？你一个男人还怕苦吗？这不苦哦，甜的呢。”
“喝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吧？！”雷狮想揪住女孩的衣领，却被她躲过去了：“哎呀，对女孩子这么凶的！”
“你们究竟……对卡米尔做了什么？！”
女孩将长长的黑发别在耳后，漫不经心地说：“你是说那个摆渡人？他主动请缨，我同意了而已，怎么能怪我呢。”
“那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他自己的名字都……”
“摆渡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做什么事都要付出代价的。毕竟，摆渡人是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的呀，嘻嘻嘻……”
“他怎么会去做摆渡人？”
“想不明白？真是笨啊……”女孩又添了一碗汤递给他：“没关系，过了桥，一切都是新的，想不明白就算了吧。”
雷狮向后退了一步。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保留有关一个人的记忆去下一世？”
他低下他从未低下的头，语气近乎哀求。
他只想记住那个人，如果他记不住自己，那就让自己记住吧。
“你确定？”
雷狮点点头。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女孩将汤洒了，重新拿起一个碗，在忘川河里舀了一瓢水，“你想记住一个人 就必须在下一世失去一种能力。你打算交出你的什么呢？”
雷狮愣了愣，女孩不耐烦的说：“真慢，要不……就把你笑的能力交给我吧。”
雷狮接过忘川水，一饮而尽。
“从今以后，这个魂魄将失去笑的能力，但他将在下一世记住他想记住的人。”
过了桥，就是冥界。
雷狮在冥界呆了不到五个月就转世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新的，这一世他似乎是个面瘫，从来没有人见他笑过。他高兴的时候只是点点头，嘴角连一点弧度都没有。
没有人，除了他自己以外，知道他不是不想痛痛快快地笑出来，只是他不能笑。
真的，一切都是新的，除了有一个陈旧的梦不停的困扰着新生的他。
梦里是一个少年，带着一条鲜红的围巾，叫他大哥。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听到梦里的少年叫他大哥时，他的心口总是一片冰凉，是不属于人间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