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卡】摆渡人(2)

一只竿轻轻将他的手推了一下：“不要碰冥河河水。”
卡米尔抬起头，看见了黑衣人带着警告的眼神。
“冥河里呈现出来的画面，都是魂魄最想见到的人现在的状态。”黑衣人解释，“冥河的水不是普通的河水，不要碰。” 
“谢谢您的提醒。” 卡米尔回过神来，“冒昧问一句，您是？”
“摆渡人。”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带着魂魄走向真正的死亡之地的摆渡人。
摆渡人的紫色眸子中仿佛结了一层霜，和冥河给他的感觉一样冰冷。
卡米尔低下头。
雷狮瘫倒在他的床上，用手臂捂住眼睛。
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落在了他的床单上，一点点浸染开来，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卡米尔跌坐在船上，努力的忍住了泪水。
“他是谁？” 
摆渡人轻声问。
 卡米尔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摆渡人没有催他，只是静静等着。
沉默半晌，他开口，声音颤抖。
“是我的大哥。”
“也是……我爱着的人。”
摆渡人并不惊讶。有风掠过，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在感叹些什么。
船快靠岸了。
下了船，过了桥，就是冥界。
卡米尔一直盯着河面，直到所有魂魄都离开，他才踉踉跄跄的跌下船，还不忘回头再看一眼。
雷狮似乎睡着了。
摆渡人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问题？你好像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没法放下。”
卡米尔依旧死死的盯着河面：“魂魄在冥界，可以看到这些吗？”
“不可以，魂魄顶多在冥界呆上一年就要转世了。在冥界也看不到这些，只能在冥河河面看到。”
“那转世……”
“转世就是下辈子的事了，和这一世没有什么关系。”
摆渡人看出了他的绝望，摇摇头：“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快去过桥吧。过了桥，什么都是新的。”
卡米尔猛地抬起头：“我可不可以做摆渡人？”
摆渡人愣了一下，指向桥的那边：“我做不了主。”
卡米尔咬了咬牙，走向桥边。
桥边，大多数魂魄都已经离开了，一个黑发的女孩正笑眯眯着给魂魄们端着汤。
卡米尔接过她递来的碗，没有喝下去。
“嗯？怎么？这个是甜的，不苦哦。”女孩笑着眨眨眼，眼角划过一丝狡黠。
“喝了，是不是就什么都忘了？”卡米尔轻声问，“就‘什么都是新的’了吧。”
女孩依旧笑着，笑容里带着甜美的诱惑：“这样不好吗？什么都是新的呢。”
“请问您是？”
女孩歪着头：“我？我是守桥者。这是忘川桥，过了这桥，就是你们的归宿。”
“守桥者大人，我可不可以成为摆渡人？”
守桥者眯起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片刻后弯了弯嘴角。
“摆渡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