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与风信子(12)

然而母亲没有任何反应，些许是没了感觉。只是那眼泪又一次将虚弱的面颊打花。
“是我的错。”
妈妈哽咽着，说出难以辨认的话。
“不是妈妈的错。”
水从毛巾上滴落在盆里的声音和我的说话声一起传向妈妈，但她却摇了摇头，我本以为她还要再说些什么，可等了许久也不见下一句话。于是我说。
“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到我的大学去玩几天。那边楼可高了，买东西都不用付现金了。”
本想聊些其他的事情帮妈妈转移情绪，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又一次重复。
“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紧紧地握住毛巾，高温带来的痛感顺着神经传到大脑。但现在我根本顾不上去管着种皮毛小事。“是黑田悟，是他害死了林宸。”
我帮妈妈擦干腿脚，并抱着她回到沙发上。
“我一定会抓住他的狐狸尾巴。所以……妈妈，请你放心吧。”
代替欲言又止的妈妈进行回答的，是眼角两边划下的泪水。
3
第二天我收到了来自学校的快递，再加上昨天已经前往学校进行了事前交流，校长说很乐意让我来这边实习。交涉的关键还是工资问题，虽然这次实习钱对我来说没有必要，但我还是假装说需要最低限度的工资，因为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我必须得到校方的信任，因为只有通过他们我才能掌控局势。
黑田悟肯定做了什么，他一定与林宸的死有关。
为了妈妈，为了林宸，我必须让黑田被受到惩罚。
在校长办公室里，我将装在文件袋里的证件、简历、成绩单，以及推荐信一齐递给带着黑框眼镜的校长老师。
见我站在原地，他伸出右手指了指靠墙边的牛皮长椅。
“请坐。”他说。
“谢谢。”
我道谢后坐到椅子上，看着校长一张纸一张纸地翻阅档案，我的心跳声得像摇滚乐中的鼓点。
“喔，原来林瑾你以前是鹿町市人啊。”
“是的，我小时候一直住在这边，当时就很想念二中，但无奈后来搬家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完成我的梦想，所以就回来了。”
“原来如此，很了不起的梦想啊。”
“谢谢夸奖。”
也不全是胡说，因为我小时候确实很想念二中，上小学时听到中学的铃声还常想以后在这里念书会不会很有趣。
“你在学校成绩也很好，又是本地人，而且来自大都市，我们的学生一定会很喜欢你的吧。”
校长手上拿着推荐信说。
“时间就一周，可以安排你上几节正课，但更多的时间是旁听，帮任课老师批改作业也是你的工作。你的专业是古汉语，那么教语文应该没问题吧。”
“是的。”
“行，那么待会我带你到高一办公室去。”
我咽了口石灰味的口水，对校长说。
“我能去高二吗？”
校长把视线移向我问：“高二？为什么？”
“因为总感觉教高二比高一又成就感！”
我装作精神满满地说。
“哈哈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