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我觉得，我的室友有点奇怪•全文(6)

其实也不算反常。相处一个月来，戴萌也有发现这个人有记日记的习惯，可却不太频繁，顶多一周一次。
她神色平静，打字的速度也很缓慢，却未曾停顿过。莫寒除了在画画时速度极快以外，其他时候都慢吞吞像一个蜗牛一样。不紧不慢，不急不躁。
戴萌以为，和她的感情能够像这样，逐渐升温，她也可以随着时间流转，慢慢地去了解她。她总以为时间还长。
可一切循序渐进的顺序被突发事件给打破了。
莫寒少有地发火了。却不敢对着大家。戴萌看着她捏着美工刀再一次请假，指尖用力到泛白，那个眼神凌厉到要将人解剖。
鉴于上次的经验，戴萌犹豫了一会儿后，也跟了上去。莫寒躲在厕所里，对着镜子发呆。左手臂的袖管已经卷起，美工刀也已经锋利出鞘。
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戴萌走上前去，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总是这样犹豫着。就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和莫寒，到底是个什么关系才对。旁人眼里，戴萌是唯一能够和大佬莫寒走近的人。可之于她自己而言，只有她知道，她们其实远没有那么亲密。
莫寒这个人很奇怪，总是在情感最为强烈时将人推开。好像固执地认为，不拥有就不失去。戴萌隐约知道她害怕什么，却无能为力。
总是这样，无能为力。
莫寒很少在人前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她好像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只有戴萌知道她午夜梦回的无助。她的喜怒哀乐全被收敛着，保护得过于严密。
莫寒早已发现戴萌的存在，她收起了小刀，不言不语，只是那样低着头。
她周身那种失意的气场让戴萌有些不忍心，她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拥抱。怀中人没有拒绝，只有在偶尔情绪外露的时候她才会坦诚地回拥。
莫寒将头靠在她的肩膀，片刻过后才有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传达到戴萌的耳畔。二人跌跌撞撞着走向了厕所隔间，锁上了门，此时戴萌肩上的衣服早已濡湿。
她低垂着头，死活不肯抬起。只有肩膀抽搐着，双手无力地搭在脸上阻止着某些液体的掉落。
直到这个时候，戴萌才算真正地隐约触碰到了她心底的那个妖怪。
戴萌将手搭在她的头上，借着身高差将她拢入怀中。如果让现在的她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对于怀中这个小小兔子的感觉的话，戴萌绝对没法再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心动有的时候总是来得这样的莫名其妙。
如今唯有心疼二字让戴萌踟蹰不安，她既想将面前这人紧紧拥入怀中，又害怕这人浑身的刺伤害了她们彼此。
莫寒像一个刺猬，又不是普通的刺猬。普通的刺猬尖刺向外，而她，将无数锋利的尖刺刺向体内，表面还留下几根象征性的小刺。
她跌坐在马桶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却拒绝着刚刚还拥抱着的人的靠近。
“你别再这样了。”她如是说。
戴萌脑袋里似乎有什么轰地炸开，而她站着，不知所措。
只能沉默着离开。
不过是和从前那些人一样。即便是现在再温暖，此后终究会选择离开。莫寒固执地认为她注定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