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话 兔子强盗总是在欺骗杀手铃兰(2)

　铃兰坐在房间一角，垂着脑袋如尸体般一动也不动，只是意识朦胧地一直嘀咕道“必须追上去”。
“追上去？追兔子强盗？”男子透过面罩叹了口气，单膝着地看着铃兰的眼睛，食指抵在铃兰的额头。
“你应该没忘吧？绑架了兔子的对手是上海最大的黑帮——九龙新会，而且那个控制战斗直升机狂轰滥炸的疯子也盯着我们，你觉得有胜算吗？”
　铃兰闭着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少年的样子——为什么不是枭——当这话脱口而出时他一脸的不是滋味——我开枪伤了他听力，想必也不舒服吧——现在想起来，也许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坦白实情。
　然而他——这个纤瘦的12岁少年，选择将所有都藏在心里。
　——虽不知缘由，但即使如此——
　铃兰胸口涌起一股热流，默不作声地一双清澈的眼睛盯着男子，仿佛在传达自己的想法。
“退一万步，就算按你的来，但你也不知道兔子的下落吧？屋顶上那两个蠢货估计也不知道，回去严刑拷打他们也是没用的”　
　铃兰一阵思索。兔子强盗的下落——如果有人知道，那只能是那个人——掏出手机按下号码，连播10通对方也不接听，就这样耐心地等着。13通……似乎耐不住纠缠，对方终于接听了。
“看来夜鹰他们失败了啊，亏我连鸦都派过去了”椿一副郁闷的口吻。铃兰的胸口如同被锐利的针尖刺中——夜鹰所说的椿雇佣了杀手一事——哪怕只有1%，她也在期待着是否有什么出错了。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为什么？因为觉得你终将是个绊脚石”
“我会成为累赘？”
“怎么会。作为杀手而言，没有像枭和你这样厉害的人才。只不过我杀了枭，最终你也会来碍事，就是这样，懂了吗？”
　铃兰的嘴角上扬，咋一看像是在笑，但明显面部肌肉抖动得很不自然。
“是有人委托你杀掉枭的？”
“不是，杀掉枭完全是我个人意思。鸢、燕、夜鹰、鸦、牡丹5人……加上东拼西凑的7个自由杀手组成的12人暗杀小队。我这边死了6个，幸好死的都是那群不中用的乌合之众。枭的弟子真的是培养得不错”
　铃兰的表情慢慢变得冷峻起来，眼神暗淡无光，静静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
“啊……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啊。你和其他的孩子总是不一样，只有你会在我和枭之间优先选择枭。听好了，铃兰。一流猎犬是连狗妈妈都能咬死的，鸦、夜鹰、牡丹、燕他们都非常明白这一点。倒是鸢说着‘不知道最后是否击中’这些不明所以的话，所幸还是没有搞错服从的对象。只有你这个蠢货没有搞清楚谁在养着你”
　椿的声音里只听得出一味谋求商业利益的味道。
　铃兰反复体味着椿的话语——养着你——是啊，一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听话就给你口粮养着你。猎犬只要不肯离开狗妈妈的尸体，不去执行任务，就会被果断除掉。更不要说敢向杀了狗妈妈的调教师狂吠的，那只会立刻杀掉。
“兴师动众派了一大堆人才杀了他。总有一天消息会传到你耳里，所以先下手为强嘛，我雇了石蛇，结果那混蛋突然就没联络了”